素謹將陳嬤嬤放在鋪上,便遣陳公公他們回去。
小月崇敬地看著素謹“娘娘,你好像變了好多,變得好厲害!那李公公欺負宮女可不是一天倆天的事了,但今天可出了一口氣!”小月興奮的笑著。
素謹看著躺著床上依舊閉著眼的陳嬤嬤,一絲愁容掛在臉上。
小月也不禁又悲傷起來:“嬤嬤到現在還不醒,娘娘,該怎麼辦?!”
“後宮可有醫師?”素謹慢慢坐在床邊。
“有是有,但不禁皇上同意,是無法看病的,何況是給一個嬤嬤看病呢。”小月悲傷地低著頭,在這個有權力支撐的社會,她們的地位跟奴隸沒倆樣。跟個好主子是好命,跟個差主子那就怨自己命運不濟,主子高興賞一口,主子不高興踹一腳。這便是奴命。
素謹看著傷心的小月,輕輕搖搖頭,她會將平等觀念一個一個交給她,但卻不是現在。
“小月,先去泡壺清茶。”素謹將床幔放下,阻隔了她的視線,陳嬤嬤,希望你能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娘娘,泡茶幹什麼?”她記得以前娘娘不喜喝茶,就算現在,也不必泡一壺吧。
“呆會,有客到。”素謹淡淡說,把弄著手中的香爐。
“怎麼會呢...”小月小聲地嘟囔著,不過還是去泡了。
尖銳的太監聲音響起“梅妃到!”
素謹笑笑,起身,看到一群人擁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哄哄的進來。想必那中間的紅衣梅花袍的就是梅妃了吧。長得也算個美人。
“梅妃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啊?”素謹笑笑問。
“梅妃娘娘,就是珞妃將奴才打成這樣的!”李公公指著素謹說。
“哦,我當什麼事呢,一屆奴才,也配讓梅妃出麵,這是否就降低了身為妃子的地位。”一絲還嘴的機會都沒留。她想速戰速決,至少她不想讓嬤嬤等太久。
“妹妹說的是,”梅妃臉上笑著嫵媚,這小妮子,總變的那麼伶牙俐齒了,李公公當時就說她變了,看樣不假,“還不退下!”梅妃喝退李公公。
“梅妃,請。”素謹示意她對麵的空位。
梅妃愣愣,隨即坐下。
素謹擅自斟滿茶,“不知梅妃此次來訪,所為何事?”
“哦,妹妹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啊。”梅妃笑著望著素謹,我不相信你能沉得住氣。
“是麼?可是我覺得,梅妃是最清楚的人了。”素謹依舊淡淡,甚至有些疏離。未見絲毫氣憤不耐煩的情緒。
“是麼?”梅妃一笑,“既然妹妹不願挑明,那還是由本宮來說吧。”
梅妃正了正神色,“不知罪犯陳嬤嬤在何處?”
“罪犯,何為罪犯?”素謹一問,“我想問梅妃,即是本宮的人,先要抓人,必先有個理由吧?!”
“理由?難道妹妹忘了,偷玉鐶的人正是陳嬤嬤。看,她自己都招了。”梅妃將畫押的宣紙遞到桌麵。
素謹連看都沒看,慢慢品一口清茶,“陳嬤嬤把罪名全攬下了吧。”
梅妃笑著點頭,“是啊。”
“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一人而起,包括她怎樣偷竊,怎樣私藏,過程都說了吧。”
“是的。”梅妃不耐煩的點頭,問她這些有何用?
“你確定?”素謹再次確認。
“本宮的話妹妹還不信?”
“既然梅妃如此說了,本宮想問梅妃,你可信得一個‘理’字?”
“妹妹還怕姐姐不講理麼?!”
“那本宮就有疑問了,既然現在知道陳嬤嬤是凶手,當初梅妃為何在未查清的情況下,執意將本宮推入湖中?”素謹滿意得看著她們大眼瞪小眼的奇趣,“你我同為一等級的妃,你擅自將無罪的本宮推入湖中,差點窒息,幸小月將本宮救出,你又犯了哪條罪?!”看著梅妃的臉色變差,素謹接著打擊“第一,欺君之罪,第二,誣賴宮妃,第三,私自濫刑,”素謹走到梅妃身邊,看著她抖動的手,她淺淡一笑,“呀!”
梅妃手裏的杯子應聲倒地,臉上汗滴布滿,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房間靜得可怕,針落可聞。
“好似哪一條都是個死罪,那三條加在一起是不是淩遲處死呀?!”素謹接著說著,“不過,本宮會向皇上求情的。”
“妹妹...這是...說笑了。”梅妃諂笑著,“這本來就是個誤會,隻是個誤會,何必鬧那麼大呢?”
素謹冷著臉,不置一語,眼神有意的瞄了一眼李公公。
梅妃很快便察覺到了,她厲喝聲,“李公公,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