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匙酒倒進一桶汙水中,你得到的是一桶汙水;如果把一匙汙水倒進一桶酒中,你得到的還是一桶汙水。

這個定律一般用於管理學中說明清除團隊裏破壞分子的重要性,但我們也可以這樣理解這個定律:壞的東西往往比好的東西容易傳播。就像果箱裏的爛蘋果一樣,如果你不及時處理,它會迅速傳染,把果箱裏其他的蘋果也弄爛。“爛蘋果”的可怕之處在於它那驚人的破壞力。一個正直能幹的人進入一個混亂的部門可能被吞沒,而一個無德無才者能很快將一個高效的部門變成一盤散沙。

黃帝時,大隗是一個很有治國才能的人,黃帝聽說了他的才幹,就帶領著方明、昌寓、張若等六人前去拜訪,在具茨山下一條山溝裏,七個人都迷了路,見旁邊有一位牧馬童子,就問他知不知道具茨山在哪裏,牧馬童子說:“知道。”又問他知不知道有一個叫大隗的人,牧童說:“知道。”然後把大隗的情況都告訴了他們。黃帝見這牧童年紀雖小卻出語不凡,就問他:“你懂得治理天下的道理嗎?”牧童說:“治理天下跟我牧馬的道理一樣,唯去其害馬者而已!”

等到黃帝訪過大隗歸來,忽然想起還沒有問牧童的名字,十分遺憾。到了晚上夢見一人手執千鈞之弩,驅趕上萬隻羊放牧。黃帝突然醒悟到牧馬童子應該叫力牧,是一位難得的管理人才,於是就回去找到他,經過培養後任命為管理人事的官員,他為治理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司馬遷曾說:“黃帝舉風後、力牧、常先、大鴻以治民。”其中的力牧,就是那位懂得去除害群之馬的牧童。

在任何組織裏,幾乎都存在幾個難弄的人物,他們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把事情搞糟。最糟糕的是,他們像果箱裏的爛蘋果,如果不及時處理,就會迅速傳染,把果箱裏其他蘋果也弄爛。

目前很多企業普遍存在一種現象:忙的忙死,閑的閑死,可謂兩極分化。問題還在於那些真正盡職盡責想做事的人往往總被人為設置的障礙跌得鼻青臉腫,因無法靜心地做事導致無法發揮出更大效能;而閑死的人不是借機離間或中傷忙死的人,就是坐在一邊等著看他們的笑話;或者,自己不幹活,讓別人也幹不成活。借用一句老話就是:小人得誌,好人受氣。這對一家企業的發展來說並不是好事。其實,對於企業老板來說,多麼需要能站在企業的角度真正為企業做事的人啊!雖然,每家企業都難免會有一些混日子的庸人、得勢的小人和喜歡對別人設置障礙的人,但我們是否為盡心做事的人創造了有利於他們發展的空間?是否為他們能順利做事開啟了順暢的“綠燈”?我們不是沒發現那樣的人,就是即使發現了也沒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我們也明明知道如果沒有障礙,他們有可能做得更好,我們即使知道問題的根源,也沒有想辦法為他們做些什麼或改變些什麼。

而對於那些真正想做事的人來說,他們想得最多的卻是:為什麼真正想做些事那麼難呢?除了被同化,讓自己也變成一滴汙水,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嗎?難道就無法做一個既能堅持原則認真做事又不會被同化的人嗎?

有這樣一個職場寓言:四隻猴子共同搬運一塊正方型的石板。其中A 猴兢兢業業,出力出汗,一心要完成搬運任務;D 猴從一開始就沒有出力,但是裝作很賣力的樣子,嘴裏還高喊著號子;B 猴和C 猴則是隨大流者,它們出力的程度完全取決於上級領導的態度。

於是,這塊石板能不能正常搬運,就要看B、c 究竟是學習A,還是模仿D。一般來說,由於A 猴出力受累,而D 猴比較悠閑,那麼B、C 兩隻猴子會本能地模仿D 猴,石板自然會砸下來。當然,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加入管理者介入的因素,結果會有所不同,但是向哪個方向發展,則完全要看管理者介入後的表現。

如果管理者不僅在口頭上大力弘揚A 的精神,而且在實際工作中重用A、提拔A,那麼B、c 就會向A 學習,至少不會偷懶,不敢模仿D。這樣,即使D 不出力,那塊石板也能順利地搬運到目的地。可是如果管理者僅在口頭上表揚A,而實際上重用提拔的是D,甚至連口頭上也沒有表揚A,而是表揚D(因為D 盡管沒有出力,而號子喊得最響),那麼B、c 就會模仿D。這樣,即使A 還在用力,但是B、c、D 都鬆手了,石板仍然會砸下來。

破壞者能力非凡的原因在於,破壞總比建設容易。一個能工巧匠花費時日精心製作的瓷器,一頭驢子一秒鍾就能毀壞掉。如果一個組織裏有這樣的一頭驢子,即使擁有再多的能工巧匠,也不會有多少像樣的工作成果。

一個組織的管理者是否懂得害群之馬的危害,並且在工作中加以抑製,直接關係到組織的績效。如果組織裏有D 猴這樣的害群之馬,管理者應該馬上把它清除掉,如果因各種因素無力這樣做,就應該把它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