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瞿玟坐在椅子上閉眼回味著這美酒的滋味,嘴裏殘留的酒香久散不去,趙瞿玟像是抱著寶貝似的懷裏死死抱住白玉酒壺。
然後隻聽見廂房門外傳來了嬉笑聲:“你這人跟沒喝過酒一樣,實在是有失體統了。”
聲音清脆如夜鶯般悅耳,又柔和至如沐春風。
趙瞿玟對著聲音自然無比熟悉,這聲音的主人趙瞿玟已經相處了好幾個月了。
這聲音的主人便是這大興樓的老板,大興樓的老板便是一個女人。
聲音甜美悅耳,自然樣貌非常不俗。一道倩影從門口緩慢挪步至趙瞿玟的身後,趙瞿玟隻要稍一抬頭就能看見大興樓老板驚若翩仙的容貌。
大興樓老板看上去正值豆蔻年華,不過才剛過二十而已。麵容精致,不像是北方京城的線條剛直,反倒像是江南的吳儂軟語的水鄉女子。
一席雪白的紗衣還有紫色的抹胸和汗衫,實在不像是酒樓老板,反倒有些像是宮廷之中翩翩起舞的歌姬。
趙瞿玟看大興樓老板起舞一般的纖細身姿,有些好奇大興樓老板如果跳舞的話舞姿究竟會有多讓人著迷,傾國傾城紅顏禍水。
大興樓老板姓徐,單名一個琴字。卻為人所不知,試問整個北京城知道大興樓老板的名字的人不超過兩隻手。
別說大興樓老板的名字,尋常人連大興樓老板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趙瞿玟初到大興樓時也以為大興樓老板是個男人,鬧了不少的笑話。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趙瞿玟此時抱著酒壺依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仰頭微眯著眼看向徐琴,有些戀戀不舍的咂咂嘴,說道:“這酒實在美味,卻也少得可憐,喝完一口就好似少了一半似的。”
徐琴捂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徐琴糯糯的聲音實在讓人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會讓她生氣。
“莫要在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話要是在樓下說不知道你要挨多少揍了。你可知整個京城有多少人要喝我的酒哪怕一口都喝不到。”
說這話時徐琴精致的麵容上洋溢起了驕傲的神情。
趙瞿玟無奈的搖搖頭:“因為好喝所以整個京城的人才會趨之若鶩,也正是因為好喝才會覺得不夠,老板以後你還是多釀點酒好了,這樣買的人說不定會更多。”
徐琴讓身邊的侍女搬張椅子在趙瞿玟身後,徐琴悠然坐在趙瞿玟的身後,伸出芊芊細手搭在了趙瞿玟的肩膀上。
徐琴無比嫻熟的替趙瞿玟貼心的揉起肩膀,徐琴微揚嘴角說道:“貨多不值錢,若是多釀些,我的酒就沒有現在名氣那麼大了。”
徐琴雖算不上京城第一美女,但也是無數世家子弟所追求的賢內助,夢中女神。而這樣一個富可敵國的奇女子此時卻親自替一個小小官吏捏肩,若沒有看見這一幕,絕對會被所有人嘲笑癡人說夢的。
也幸虧沒有人發現,否則趙瞿玟估計就不是挨幾次揍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趙瞿玟笑了起來:“我可不記得老板是個追求名利的人。”
“你就從來不把我當做商人看。”徐琴嗔怪道,卻像極了春心萌動的女子對著心上人撒嬌一般,徐琴水波流轉,“若是我多釀了,你一次性喝個夠了,豈不是就不再來我的大興樓了?”
“這怎麼可能,老板你是想得太多了,這裏的美酒我一輩子都何不膩味,拿起掃帚攆我走我也不走。”趙瞿玟笑了起來,淡然的喝了一口美酒。
一口美酒咽下肚,嘴裏卻仍舊是滿嘴留香,令人回味無窮。趙瞿玟喝了一口,卻要閉眼回味很久很久,然後嘴角上揚又美美的小酌上一口。
老板的酒喝的方式不同,味道也千變萬化,絕沒有一樣的。
美酒順著喉嚨流進腸胃,淡淡的清香夾雜著一絲甜爽從舌尖一直蔓延至整個口腔,如山間清泉一般的舒爽蔓延至全身讓人大呼過癮。
酒還是原來的酒,而滋味已然變化了,仍舊不變的是那回味無窮的餘香。
趙瞿玟喝了兩口就再也舍不得喝下去了,老板釀的酒就隻有這麼一壺,想要再喝隻能等到明天,可趙瞿玟恨不得直接死在酒曲裏,更何況還要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