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葉小舟首先感覺到一股涼氣,整個人都舒爽了一下,古代的有錢人也是會享受的,在屋子裏放上幾盤的冰慢慢融化,倒是也不比現代的空調遜色多少。說到底,還是錢才是好東西,有了錢,也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轉過屏風,葉小舟立刻明白果然事有蹊蹺,屋裏跪著好幾個丫鬟,還有幾個丫鬟是垂首站在那裏的,葉小舟看了一眼,都是和她同住在一個屋裏的,包括才挨了打的小婉等人,幾乎全都在,而蔡氏坐在上首,她今日穿著一件玫紅色蝴蝶蘭刺繡短襦,一條綠色繡金線馬麵裙,梳著百合髻,頭上戴了一支赤金鑲青金石鳳頭釵,一朵寶石鑲就的牡丹花斜斜插著發髻上,耳朵上戴著一對白玉耳墜,她臉色陰沉,周遭的丫鬟婆子們都是大氣也不敢出,屋子裏氣氛沉悶,與外麵的天氣倒是相得益彰,都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葉小舟剛剛站定,帶她過來的小丫鬟便道:“夫人,小紅到了。”
“嗯,現在人齊了,你們幾個就當著同屋人的麵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蔡氏冷冷的道。
地上跪著的丫鬟中有一個立刻道:“回夫人的話,今兒個一早起來,奴婢幾個就發現丟了東西,奴婢的銀子不見了,小荷她娘留給她的一對翡翠玉鐲不見了,而小英和小五,也都分別丟了銀兩首飾,奴婢們懷疑是小偷就是房裏的人,所以來求夫人為我們做主。”說完,幾個丫鬟一同叩下頭去。
蔡氏冷哼一聲,對站著的葉小舟和小婉她們道:“你們有什麼話說?是誰做的,誰心裏有數,如果你們有人認罪,我還可以從輕發落,但是如果沒有人認罪,等到我查出是誰的時候,就會嚴加懲罰,現在,我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說完,她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喝起了茶。
小婉幾人麵麵相覷,一臉茫然,葉小舟微垂著頭,心中暗道,原來府裏果然有同道中人,隻是不知道是誰,品味如此之低,來偷一些丫鬟的東西,要偷還不去偷這貪官的,幾個丫鬟,能有什麼好東西?
蔡氏冷著臉,眼神從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葉小舟坦然麵對,小婉等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一盞茶過後,蔡氏才淡淡的開口,道:“好,既然沒有人主動認罪,那我就隻有開始調查了,翠香翠青,先帶幾個人,去她們的房裏搜。”
翠香和翠青應了一聲,帶著幾個婆子出去了,屋裏又陷入了沉悶,氣氛十分壓抑,蔡氏自顧自的喝茶,間或抬抬眼眸,掃視她們幾人一眼,葉小舟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將家當藏在了一個穩妥的地方,其他幾人也都沒有說話,屋裏一時靜的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約莫兩柱香的時間過後,外麵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去搜查的丫鬟婆子們回來了,翠香和翠青率先進來,不約而同的看了葉小舟一眼,隨後將一個包袱扔在了地上,道:“夫人,東西找到了,是小紅。”
葉小舟心中一震,凝眸去看,果然,地上那個包袱是自己的,包袱扔在地上,已經抖落了開來,原本隻裝著幾件衣服的包袱裏,此刻卻是多了不少的銀兩和首飾。
陷害?葉小舟的腦子裏立刻閃過這個詞,她不由得看向小婉,卻見她低眉順目的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什麼都看不出。
蔡氏厲聲道:“小紅,枉我還以為你是可造之材,處處提攜你,卻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手腳不幹淨之人,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小舟咬了咬牙,心中怒火高熾,有心鬧將開來,隨即卻又想到,小不忍則亂大謀,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般境地,若是就此放手,著實可惜,再說,楊小蝶還沒有找到,若是此刻她因為這無端的陷害被趕出府,那她和嚴少凡的交易也隻能作罷,靠她自己的力量,想要找楊小蝶,實是困難,而且,她妹的,難道她就這麼白白的任人陷害,而毫無還手之力嗎?那她這麼多年,也真是白混了。
這些心思一瞬間全都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葉小舟瞬間便做了決定,先想辦法度過眼前一關,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女更要能屈能伸,剩下的事,她有的是時間去慢慢查,慢慢計較。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葉小舟立刻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做戲就要做的逼真,葉小舟拚命擠出幾滴金豆子,哭道:“夫人,奴婢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