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葉小舟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她著實是氣壞了,沒有想到,楊小蝶一個古人,在這個女子操守大於天的古代,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一個男人得到,可是她卻不能像現代女子一樣看清形勢,瀟灑離去,也正是因為她是一個古人,從一而終的思想根深蒂固的種植在她的腦海中,這才讓她葉小舟兵敗如山倒,溫修傑,實在可惡,明明訂了親,卻偏要來招惹小蝶,難道在這些古代男人的思想中,女人就是這麼低下的嗎?想要,就可以不管不顧,隨意的娶回家做妾嗎?
妾,這個字眼,實在灼痛葉小舟的神經,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做妾,自然也不希望身邊的人走到這一步。
“我要的,定隻屬於我一人。”葉小舟緊緊的握著青瓷酒杯,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眼眸中,滿滿的全都是堅定。
“姑娘難道不知,這世上,並不是事事皆能隨人願的?女人,太過強硬,不好。”身後,陡然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葉小舟隨之回頭,隻見一個身穿淺灰色辛夷花刺繡圓領衫,腰間束著鏤金菱花嵌翡翠粒腰帶,掛著一個碧玉滕花玉佩,精神矍鑠的老者,坐在自己身後,端著一杯酒,說完話,微笑著一飲而盡。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隨從,是個中年男子,垂著頭,畢恭畢敬的站著。
葉小舟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女人應以男人為天,但這並不代表著,女人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堅持,我就是寧缺毋濫的性格,如果沒有好的,我寧可不要,也不願用個次的來充數。”
“有個性,姑娘可願意陪老夫喝一杯?”老者的長相很威嚴,可是一笑,卻令人倍感親切。
“恭敬不如從命。”葉小舟也是微微一笑,她對這老者並不反感,既是如此,喝一杯,就當交個朋友,也沒什麼壞處。
“老爺——”那個隨從欲言又止,老者揮了揮手,徑直端著酒杯挪到了葉小舟的桌上,道:“姑娘,你可知道,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走自己想走的路,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這個世上,有多少的身不由己,多少無可奈何,哪裏還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葉小舟和老者幹了一杯,一飲而盡,給自己和老者分別倒滿酒,才笑道:“或者,我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你說的沒錯,我有自由,有思想,比起許多一輩子隻能待在一個地方,圍著一個男人轉的女人來說,我是幸運了許多,可是我原本就不是個可以被拘束的性格,隨心所欲是我的追求,沒有什麼可以束縛我,唯一的,就是親情,友情,可惜偏偏,情義兩難全,如果要你看著你最好的朋友往火坑裏跳,你卻阻止不了,那種無助和挫敗,又豈是常人可以體會?”
“盡人事,聽天命。就算你的朋友是往火坑裏跳,隻要是她心甘情願的,你又能如何?焉知對她而言,那火坑不是幸福?姑娘,我看你是魔怔了,每個人的追求不同,那些一輩子隻待在一個地方,圍著一個男人轉的女人們,你又怎知她們不是心甘情願,甘之若飴?有些人,是為了喜歡那個人,有些人,是為了一些肩膀上的責任,不得不為之,你又何苦強求?”老者循循善誘。
葉小舟聞言,苦澀一笑,道:“你說得對,是我自己無法釋懷,怨不得旁人,隻是有些事,並不是明白了,就能放下,總要經曆過,無奈過,痛苦過,掙紮過,到最後,才會如那涅槃重生的鳳凰一般,展翅高飛。”說完,又是一杯酒,一飲而盡。
老者哈哈一笑,道:“姑娘,你說話倒是有趣,道理都明白,卻依然要在這裏自苦,殊不知,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這天下百姓,哪兒還有快樂的日子過?”
葉小舟微有醉意,小手一揮,道:“我隻管我自己快樂,管她什麼天下人?來,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喝酒,都說一醉解千愁,今天,我就要不醉不歸。”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借酒澆愁愁更愁?”老者沒有端酒杯,反而是耐心的規勸著葉小舟。
“你這老頭,是你自己說要過來喝一杯的,這會兒卻又勸我不要喝,你若不喝,回你的座位上,不要打擾本姑娘喝酒。”葉小舟揮了揮手,自顧自的又飲了一杯。
“大膽!”那中年男子聽到葉小舟說你這老頭,立刻臉色變了,脫口喝了一句,老者立刻揮手製止他,道:“好,既是如此,老夫就陪你喝,人生在世,本就愁苦多,酒是最好的解憂良藥,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