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下床來了,您的傷口才剛止住血。”花紅推門而入,就看到辛然一臉冷淡的站在窗前,便不讚同的說道。
“花紅,我沒事兒,隻是躺在床上太久,四肢都有點兒不是自己的了。”辛然苦笑一聲,當初太過自信,她竟是遭了杜子慧的道。原來當初迎親之日,被威脅的是花紅,而被買通的確還有媒婆和陪嫁的丫頭。
“小姐,您還是先躺回床上吧,傷口裂開就不好了。”辛然雖然一副冷漠的表情,花紅卻覺得辛然此時是十分想哭的。
“花紅,你回去吧,當初時間緊,你還沒來得及跟你家人說一聲,現在她們恐怕正擔心著。”辛然被花紅扶著,在床邊坐下來。
“小姐,奴婢已經托人送了信兒回去。這幾天,奴婢是得在這兒好好照顧小姐的。您那天流了好多血,花紅得親眼看著小姐傷好了才能安心離開。”花紅不樂意的說,雖然這幾日有些累,但能看到還活著的小姐,心中卻是滿足的。
“花紅,你腹中還有孩子,不該為我如此操勞的。”辛然不讚同的搖搖頭,拉起花紅的手,為花紅診了診脈。幸而這幾日的忙前忙後,沒有讓她動了胎氣,否則自己罪過豈不是大了。
辛然放心的放開花紅的手,失了血色的臉頰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好了,我現在上床好好休息,你也回去好好的休息。若是真的累你動了胎氣,你家那口豈不是要怪罪於我了?”
“小姐,那您一定要好好休息。”花紅點了點頭,扶著隱隱酸痛的腰肢慢慢走出房間。
看著花紅離去的背影,辛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自認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這次受的傷是絕對要讓對方十倍百倍的償還!
想著,辛然起身,從窗戶飛了出去。
拿到從賞衣軒得來的消息時,迎親的隊伍離京城還有兩日的路程。宋逸塵看著信中所說的事情,眉頭不由的緊鎖起來,若非他自製力強,此時恐怕早就衝到花轎前,將那冒名頂替的女子拎出來,飽以老拳了。
看看天色,此時已經快到午時了,宋逸塵按捺了怒火,吩咐人在鎮子裏停下,住進客棧裏好好整修一下。
“怎麼停下了?”水翩然悄悄的問著轎外的小丫頭。
“小姐,姑爺說要在這小鎮上好好整修幾日,待整修好才上路。”小丫鬟笑著回稟:“小姐,姑爺真是個體貼的人,知道您這幾日坐轎子太累太悶,便想讓您在這兒好好休息幾天。”
“是嗎?”水翩然心中卻有些懷疑,這宋逸塵不是該著急著把‘水悠然’娶回去的嗎?難道,其實宋逸塵並不喜歡水悠然,娶水悠然隻不過是權宜之計?
想到這種可能,水翩然便笑的咧開了嘴。想也是,水悠然隻不過一小小的庶女,豈能輕易得到宋逸塵這樣佳公子的青眼?
“小姐,下轎吧。”
“嗯。”點了點頭,水翩然順從的被媒婆和丫鬟扶下了轎。
透過蓋頭,水翩然看到那修長挺拔的紅色身影,心中一暖,不情願的被丫鬟扶進了房間。
看著新娘進了房間,宋逸塵叮囑了隨行的喜娘幾句,便轉身走出客棧,去找賞衣軒在這小鎮上的鋪麵了。
迎親的隊伍在小鎮上已經停留了兩日,可宋逸塵似乎沒有動身啟程的打算。
水翩然也有些心驚膽戰,可聽到媒婆和丫鬟打聽來的消息,又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小姐,您看,今天這幾道菜,可是姑爺特意為您準備的,您要不要嚐嚐?”
看著一桌子的佳肴,水翩然覺得自己的臉熱的厲害。想到那個溫柔以對的男子,水翩然拿了筷子嚐了口,雖然味道淡的厲害,可想到這是宋逸塵為她準備的,水翩然便無法放下筷子。直到實在吃不下了,才停下筷子。
“小姐,您今晚怎麼吃得這麼多?”丫鬟看著水翩然一臉愜意的模樣,有些吃驚的問。
“小丫頭,主子的事兒不要多嘴。”敲了小丫環一記,媒婆舔著臉來到水翩然的麵前,討好的看著水翩然。
明白媒婆的意思,水翩然隨手撤下了手腕上的金鐲子遞給媒婆,堵住了媒婆的嘴。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累了。”看到媒婆見錢眼開的笑,水翩然直覺的一陣惡心,不想再看那張老臉,便吩咐了兩人離開。
見兩人終於走了出去,水翩然這才癡癡的透過窗戶,看著外麵柔和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