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這是水家所有商鋪的地契和房契。”

“地契?房契?父親要你來,究竟為了什麼?”辛然冷了臉,將手中的錦盒放到茶幾上。

“老爺要小的來,是為了幫助小姐熟悉水家的生意。”

“父親正當壯年,為何要把生意都給我打理?況且,不是還有水翩然、水笑然和水風然?”

“小姐,老爺屬意的繼承人從來都隻有您啊。”老王聽到辛然的話,也不辯駁,直直的跪在地上,眼中流出了眼淚。

男兒流血不流淚,被父親視為心腹的王總管不但跪在地上,還流下眼淚。讓辛然不知所措,連忙扶著王總管起身:“還不快起來,你可是水家的老人,即使是父親也要敬你三分,怎麼可以跪我?”

“小姐,水家已經散了,若是這生意落到夫人手中,必定會讓水家成為雨霧的罪人。”老王聲淚俱下,眼淚像不要錢似的不斷冒出。

“那父親呢?現在在哪兒?”辛然皺起了眉頭,不想承認自己正為那個‘父親’而擔憂。

“若不是老爺機警,現在老爺已經被夫人害死了。”想到那讓他心驚肉跳的一幕,老王感覺自己的手腳還是軟的。

“到底怎麼回事兒?王總管,你要好好講明白。”

“事情是這樣的……”老王將事情簡單講了一遍,辛然越聽臉色越難看。不說水笑然和水風然了,水翩然從來都是父親的掌上明珠,被父親寵著慣著。明明知道她母親的作為,卻還是認同了她母親的做法,眼睜睜看著親生父親在眼前血流滿地。這樣的作為還真是妄為子女!

“現在呢?”

“夫人拿光了老爺書房密室裏值錢的東西,跟著大小姐和杜姑爺去了南郡。三夫人燕娘則帶著三小姐和小少爺偏居在鄉下的小院中。”

“那這些地契房契又從何而來?”辛然打開錦盒,看著那成疊的房地契,臉色陰鬱的問。

“這些是在小姐您出生那一年便暗中置辦的。小姐不要擔心,夫人拿走的那些店鋪在這些年早就成了空殼子,不但不賺錢而且還年年虧損。”

“我出生那一年?”辛然愣住了,心中亂成了一團,水若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可以把一個女兒捧到天上卻不留給她一點家產,他也可以從不理會另一個女兒卻又將所有值錢的生意都交給她打理?這到底是絕情還是有情?到底是為什麼?

一時間,辛然麵無表情的看著錦盒中的契約,心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小姐?”

“王總管,那父親呢?他現在在那兒?”沉聲問道,辛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這個所謂的父親。

“老爺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小姐不必為老爺擔心。”老王笑著摸著頜下的胡須,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隻是,我不明白,王總管,為什麼父親會把所有的生意都留給我,難道他就不怕我把這些店鋪都給……”

“小姐,既然老爺已經把這些身外之物都給了您,就是相信您的能力。即使您真的不適合,還有姑爺在。哪怕到最後,這些店鋪生意都送了人,老爺也不會怪罪於您。”老王堅定的話表麵上好似向辛然說明水若玄的態度,其實是委婉的說明了辛然和水翩然在水若玄心中的真實地位。

“父親是這樣說的?”辛然聽了,雖有些感動,卻更疑惑了。

“老爺表麵上雖然沒有這樣說過,但是老爺的行動卻是實實在在的說明了您和大小姐,究竟誰親誰疏啊。”

“這生意……老王,既然你已經是水府的老資格了,那這些生意就由你來管理吧,留在宋府做個管事,我相信,作為父親心腹的您一定能管好這些生意。”辛然笑著說,讓老王吃了一驚。

“小姐,這……似乎不妥。”老王有些猶豫,手中的錦盒仿佛燙手的山芋被他放在茶幾上。

“怎麼不妥?老王放心吧。父親既然讓你過來,就該料定我有這樣的決定。況且,以老王的忠心,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管理這些生意。”

“謝……謝小姐。”老王眼睛濕潤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無條件相信他的也隻有老爺和小姐了。這樣的信任讓他再也不能推脫,捧起錦盒,老王笑著道:“多謝小姐信任,老奴必定竭盡全力為小姐管理好所有生意。”

“嗯,我相信你。老王,你先去休息幾日,將各個店鋪大的賬冊都整理好,等我回京後咱們再談。”

“是。”老王心中有疑惑,卻沒再說什麼,隻是感恩戴德的走出去了。

看著老王離開,辛然決定要到賞衣軒看看,順便打探下父親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