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已經涼透的飯菜,辛然心中有些擔心。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否則已經這麼晚了,聶震卻還沒回來?
將飯菜放回火上的籠屜裏熱著,辛然來到大門處,半開了門,往外看去。
等了好久,辛然才聽到夜色中的一點腳步聲越來越近……
回來了?辛然急忙去看,卻隻看到了昨日在集市上見到的老馬伯。
“水姑娘。”
“老馬伯,聶震呢?怎麼沒見聶震回來?”
“哎,小老兒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聶震被抓進官府了。”老馬伯臉上帶著點欣慰之色。
“怎麼會?他那麼老實!”辛然有些驚訝,沒想到聶震晚歸竟然是被抓進了官府,但以聶震的老實本分,他是不可能主動招惹別人的,為什麼會被關進官府?難道是因為自己?想到這兒,辛然垂下眸子,掩飾住眼中頓起的狠意。
“別擔心,我想隻要查不出什麼事兒,明天官府就該放人的。”看辛然一臉擔心,老馬伯高興的捋了捋胡須。
“隻是……”
“放心吧,小老兒說句不中聽的,即使他在裏麵挨了打,以聶小子那身板,也不會出什麼大事。”老馬伯笑眯眯的說。
“是嗎?”辛然不置可否。
“那是當然。小老兒要走了,你們隻兩個姑娘家在,晚上一定要關好門。”老馬伯囑咐了一句,才挪動雙腿,往自己家裏走去。
辛然在門口呆了半晌,才關好了門,轉身回屋。隻是一回身,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桃桃。
“桃桃,你沒事兒吧?”
“沒,姐姐,我肚子餓了。”拍拍自己幹癟的肚子,桃桃一臉的期待。
“那好,我們進去吃飯。”拉著桃桃的手,兩人進了屋。
將熱好的飯菜留一半在籠屜裏,辛然將另一半搬上桌,和桃桃分著吃了。吃罷飯,兩人簡單洗漱一番便睡了。
一夜輾轉難眠後,終於天……亮了。
第二天,辛然早早起身,給桃桃做好了早飯,草草用過飯,叮囑桃桃在家裏好好呆著,辛然獨自一人去了衙門。
辛然來到衙門,說明了來意,就被衙差們給攔住了。
看著麵無表情的衙差,辛然也不說什麼,轉身離開。在衙差們看不見的地方那個,辛然順著牆轉了一圈,找到一處安靜的院牆處,縱身一躍,利落的翻過了牆,落在院中。
冬季的早上,很冷。衙門裏靜悄悄的,辛然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過去。半個時辰時辰過去了,辛然還未找到監牢的所在。
就在辛然失望之餘,身後一道劍氣襲來,辛然險險躲過,轉身一看,看到寒宵時顯然愣住了。
“小姐?太好了,您還活著。”寒宵情緒激動,當日他們落水,寒宵在水裏沒有找到辛然,便猜測辛然獲救了。隻是,當他上了岸,在落水沿岸那一片四處尋找,卻沒有找到辛然的蹤跡。後來,他隻得拿出了軒王府的令牌,來到衙門,要求縣令出動衙差尋找,可依舊一無所獲。就在他失望的想要負荊請罪之時,辛然竟然出現在他麵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寒宵,你怎麼在這兒?你認識這縣令嗎?”
“寒宵正是來調衙差尋找小姐的。”寒宵心中一陣輕鬆,神情緩和了許多。
“哦,你與這兒的縣令很熟嗎。”
“屬下並不認識這裏的縣令,隻是王爺給了屬下一枚令牌,讓屬下可以權益行事。”
“很好,”辛然點點頭:“寒宵,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小姐,即使肝腦塗地,屬下也在所不惜。”
“沒那麼嚴重,隻要幫我把我的朋友救出來就行了。”辛然笑了著擺了擺手。
監獄裏,聶震正靠著牆,將頭埋在雙腿間。他不清楚為什麼隻是撿到了一個包袱就被衙役抓住,關進了監牢。
雖然進到這兒沒受什麼罪,可他一夜未歸,也不知道桃桃和水姑娘該急成什麼樣了。
牢頭得了縣令的吩咐,快速走進來,用鑰匙將牢門打開,“聶震,出來。”
聶震抬起頭,幹澀的說:“我?”
“是啊,難道這兒還有另一個叫聶震的人。”牢頭翻了個白眼兒,“你這小子還真是好命,竟然認識從京裏來的貴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傻人有傻福呢!”將聶震腳上的鎖鏈解開,牢頭絮絮叨叨的說著。
聶震呆了,他和妹妹自小就跟著娘親來到這個靠海的小鎮,哪裏認得什麼貴人?莫非是……她?
聶震跟著牢頭走了出來,來到牢外,溫暖的太陽照在身上,散去了一夜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