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宵一愣,接過了點心,雖然他極力掩飾,可辛然還是從他的小動作裏看到一絲感動。

辛然笑了笑,又坐回了馬車裏。桃桃已經睡倒在聶震的懷裏,而聶震正靜靜的看著她。

“大哥,有什麼事嗎?”辛然一愣,笑著問。

“沒。然兒的笑太珍貴了,大哥一看就愣住了。”聶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悄悄浮上一層紅暈。

“大哥說笑了。”辛然笑了笑,接受了聶震的讚美。“桃桃累了,不如我們今晚就歇在這兒,等寒宵辦好了事,我們再上路?”

“都聽然兒的。”聶震也不表示反對,低頭幫桃桃掖好了毯子。

夜裏,幾人投宿在一家不大的客棧。

叫了飯菜到房裏,辛然隻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辛然發現寒宵也是有可愛之處的,再加上他做事一絲不苟滴水不漏還是殺手樓的教頭,辛然倒是對這個叫寒宵的侍衛起了興趣。

“小姐。”寒宵在外麵敲門了,辛然懶懶的趴在窗戶邊,“進來。”

寒宵一進來,就看到桌上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和從窗外刮進來的冷風,便不豫的上前,關上了窗戶:“小姐,更深夜重,還是不要開窗戶,省的著涼生病了。”

“我知道了,寒宵你還真像個老媽子絮絮叨叨的。”

聽了辛然的話,寒宵仍舊麵無表情波瀾不驚,直看得辛然想要叫好了。

“小姐心裏不痛快,何必拿屬下開玩笑。”寒宵冷聲說。

“寒宵,生氣了?對不起。”辛然心下一驚,竟是沒發現寒宵能看出來她心情不好。

“沒事兒,小姐。照看房子的人已經找好了,小姐要不要見一下?”

“不用了,你辦事我放心。寒宵,你忙碌一天,去好好吃個飯睡一覺吧。”

“是。”說著,寒宵竟然在桌子前坐下,舉起了辛然用過的筷子。

“寒宵,你……”辛然驚疑不定的看著寒宵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起飯來。

“小姐不介意吧?這飯菜倒掉有些可惜了。”寒宵微皺著眉頭,嚴肅的說。

“呃,沒事。”聽了寒宵的話,辛然也不好說什麼。索性轉過身子,眼不見為淨。

寒宵見辛然移開了視線,嘴角微勾,慢慢的進食。

第二天上路,當夜幕悄悄降臨,馬車正在荒山野嶺中。掀起了車簾,寒宵無奈的說:“小姐,今天錯過宿頭了,我們要在著野外湊合一夜了。”

“無妨。”辛然搖搖頭,對著窩在懷中的桃桃說道:“桃桃,怕在野外過夜嗎?”

“有姐姐和大哥在,桃桃不怕。”桃桃搖搖頭,便鑽進辛然的懷中,不肯出來。

馬車已經停下來,聶震和寒宵耳語一陣,寒宵就離開了,而聶震則是整理出一片幹淨的地方,在附近找了些幹柴,生起了火堆。

“然兒,野外環境不好,你就將就一下,等明天到了前麵的城鎮,我們好好休息一晚。”聶震說著,從另一邊搬過幾塊幹淨的石頭,讓辛然和桃桃坐下。

“大哥,真的不妨事。”辛然笑了笑,“這樣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日子其實也挺不錯的。”

“哦,你喜歡?”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卻是最真實的。到了京城,這種日子也隻有在睡夢中才能遇到了吧。”辛然說著,在火裏添了一把柴火。

“馬車上還有些點心,你先用點兒?”聶震道:“寒宵去打野味了,一會兒就回來。我現在要再去撿些柴火。”

“我們一起吧。”辛然說著,就拉著桃桃的手站起來。

“不用了,你就在這兒看著火吧,我就在這兒附近檢點兒,一會就回來了。”聶震說著,便走到一邊的樹叢裏,沉穩的身影在夜幕中越走越遠。

辛然坐下,抱起桃桃。靜靜的林邊小道上隻有她和桃桃兩個人。

黑色的天幕猶如上好的黑色絲絨,點綴了一顆顆美麗閃亮的寶石。現代的天空從來沒有這麼明亮過,總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煙霧。那是工業發展在晴朗天空上留下的足跡,雖然標誌著時代的進步,卻讓現代的人失去了蔚藍的晴空。

抬頭看著夜空,辛然開始和桃桃講起了星辰的故事,從前……

當桃桃聽完了一個故事,寒宵回來了,手中掂著兩條處理好的魚和一隻野雞,此外還有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桃桃高興的抱過寒宵手中的小兔子,愛不釋手的將它摟在懷中,摸著那身順滑的皮毛,笑的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寒宵,我真是看錯你了。”看了眼高興壞了的桃桃,辛然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