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跟著我?”水悠然轉身,就捕捉到那道來不及躲藏的身影。一副混世佳公子的溫文模樣,做的卻是跟蹤女兒家的登徒浪子行徑!

“這條路又非你所有,為何本公子就不能走這條路呢?”宋逸塵刷的一聲打開折扇,嘴角挑起的微小弧度是對水悠然的挑釁。

“是嗎?那就請公子先行吧。”水悠然眉頭蹙了下,便冷冷的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你畢竟是個姑娘家,還是先走吧。”宋逸塵靜靜的站在水悠然的麵前,隻是那緊握著扇柄已經發白的指尖才能泄露他的一絲真實情緒。

“別再跟著我,否則……”手掌抬起又立刻放下,水悠然隨即離開,隻留給宋逸塵一個冷漠絕情的背影。

不過多時,路旁的樹木攔腰截斷,宋逸塵看著那從中斷開的樹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難以言喻的悲傷。

不管宋逸塵心中如何想法,水悠然尋覓三日終於找到一處偏僻安靜的所在。收拾好了木屋,便開始過起簡單的田園生活。

在院子裏養了隻看家護院的小狗,水悠然每天都會帶著它到附近的河邊散步,順便釣魚。

悠閑的日子過了幾天,這日水悠然照例帶著狗兒到河邊散步,卻看到正有具“屍體”趴在河床上。

水悠然皺了皺眉,便拉著小狗兒往另一邊走去。

人常道,好奇心害死貓。當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低吟聲,水悠然終於抵不過心中那一絲善意,牽著狗兒來到了那人的身邊。

翻過冰冷的身體,水悠然拔開臉上的頭發,那人赫然是前幾日跟蹤了她的男子。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水悠然將男子拖回木屋。有仇不報非君子,因為宋逸塵前幾日的跟蹤,水悠然故意拖著宋逸塵走另一條遠而不平的小路。待回到木屋,宋逸塵的身上又添了不少的擦傷和灰塵。

打來一盆冷水,水悠然粗魯地幫宋逸塵擦幹身上的灰塵,這才開始幫宋逸塵包紮傷口。

處理完傷口,水悠然把宋逸塵扔到角落裏一張冷硬的木床上。

蓋上溫暖的被子,水悠然便在屬於自己的溫暖的被窩中,甜甜入睡。

翌日,水悠然早早起身,看到那木床上的男子似乎還未有醒來的跡象,再看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麻煩!

出外打了水,水悠然擰了冷帕子敷在宋逸塵的額頭上,又采了退熱的草藥熬好,硬灌入宋逸塵的口中。

做完這些,水悠然依舊雷打不動的完成每日必備的活動——散步!

許是天氣晴好,水悠然在河邊多呆了半個時辰,等到水悠然提了兩條魚回到木屋時,宋逸塵已經醒了。

“醒了?你該走了。”水悠然瞥了宋逸塵一眼,便拿著魚進了簡易的灶房。

宋逸塵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是拖著沉重的身體跟著水悠然進了灶房。

“我是個病人。”

“所以……”不耐煩的瞪了宋逸塵一眼,手下的動作重了幾分。

“能不能在您這兒多住些日子,正有人在追殺在下?”

“不可以。”將處理好的魚放進砂鍋裏,加水添柴。

水悠然轉身,冷冷的盯著宋逸塵,那無喜無悲的表情讓宋逸塵有一刻的怔忪。

“還不走?”或許是今天心情好,水悠然並未出手傷了宋逸塵,隻是這個樣子卻並不能嚇走宋逸塵。待水悠然端了一鍋魚湯回到房間時,宋逸塵正好整以暇的等在桌邊。

無視宋逸塵等待的眼睛,水悠然自顧自的盛了魚湯喝起來,活潑的狗兒在水悠然的腳邊轉來轉去,水悠然很自然的夾了塊魚肉放到狗兒麵前,看著狗兒歡快的吃著魚肉,水悠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唇角勾了勾。

剛起身,水悠然的笑容凝在嘴邊,原來宋逸塵已經很自覺的拿了碗,為自己盛了碗魚湯,喝了起來。

不自覺的皺了眉,水悠然沒有開口攆人。

宋逸塵專心喝湯而垂下的眸子中有了絲明亮的神采。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如常,隻是水悠然孤單的生活中多了宋逸塵這個人,而每日的餐桌上也多了副碗筷。

或許是平靜的日子過久了,人的警惕之心也慢慢放下。

這日子時,悲戚的嗷嚎聲後一股刺鼻焦糊味兒攫住了水悠然的味覺,她猛然睜開眼,就看到屋外一片火海,而隔著簾子的木床上,宋逸塵還一無所覺的睡著。

連忙穿好衣服下床,水悠然叫醒了宋逸塵,兩人立刻破門而出,卻不料門外正有人守候著,那些人都手持武器,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

宋逸塵露出個苦笑,將水悠然護在身後便義無反顧的迎上前與來人打成一團。

看著被宋逸塵拉住的手,水悠然凝眉不知想些什麼。再看看宋逸塵的背影,竟是那麼的令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