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如果沒有外出訪問的計劃,每個星期的周二,周四周五,兩個人都會坐同一個電梯同一時間去上班。這個短暫的電梯時刻,成為了兩個人心□□同期待的瞬間。然而蘇定雪卻和雷伊人說:“伊人,我可能沒救了。”
“為什麼?能看到他,和他越走越近多好。”
“越是接近,我就越無法自拔。好多次覺得心跳要停止。”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你應該想,你離目標又近了一步。那天晚上你真的沒有非禮他嗎?”
“……有,偷偷親了,感覺心髒爆炸了。”
“啊?”伊人大為失望:“……就這麼純潔啊?!”
“天秤座的都這麼婆媽。”
“太浪費了,太浪費了。應該趁著酒後亂性,一下讓自己出櫃啊。”
“我……”
“天!好吧,我放過你。那你還在亂想什麼,趁勝追擊啊。”
“還是像以前說的。順其自然才是我的性格。況且,我在想,萬一他忽然和沈蕤結婚,我不定終身不嫁了。因為和他這麼接近過,我哪可能再對別的男人懷有幻想。”這就是蘇定雪矛盾。
“…確實…還挺有道理。可憐的雪雪。他是虛幻的還好,偏偏是真實的。現實中哪再去找這麼讓你心動的男人啊……”雷伊人讚同,又想起無數次蘇定雪不了了之的“相親”,按著找芮程陽的標準去相親,除非芮程陽本人來,不然哪裏能找得出。
人有時就是這麼奇怪。害怕還沒有發生的事,害怕還沒有出現的人。其實不知道科學家算過,人害怕的事78%都不會發生。尤其是女人,戀起愛來,都會有被害妄想症,她們被自己的害怕折磨,同時也享受那種折磨的刺激。
因為這樣鴕鳥的性格,接下來,蘇定雪借故整整消失了一周。
這讓芮程陽除了在夜晚眺望隔壁陽台是否開啟光亮時,也讓他,思念像溫泉一樣突湧。
一周的消失,是因為學校每季都會組織大規模的學習活動。
這次有大約10個老師分到天津雙語學校進行學習。而她,是其中一個、
在這個時候,北京已經是晚春了。
為期半月的學習即將結束,馬上就是五一的七天長假了。天津和北京一樣,開始下小雨。在這段期間,芮程陽和蘇定雪互發過幾次短信。
都是淺嚐輒止。
還要學習兩天,這次學習就要結束了。蘇定雪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半個月沒有看到芮程陽的日子,她似乎已經淡忘了自己的矛盾,那深刻的思念,那午夜他的氣息,簡直讓她難以忍耐。
“算了,算了,蘇定雪,你就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這句話,在她的心裏反反複複:“即使他和沈蕤結婚,但也不妨礙你在他身上傾注你的感情。好好的利用這最後的日子吧。”
在她的心裏,她早認定了芮程陽與沈蕤是一對。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沒有勇氣,打出給芮程陽的電話。
她知道芮程陽的性格。他是一個執著得幾近執拗的人。如果他愛一個人,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和忘懷的。然而她不知道,芮程陽已經從她身上,挖掘出了一些震撼他審美觀的東西。他對她的興趣與對沈蕤的大不一樣。
還是芮程陽,沉不住氣。忍不住在一個晚上,先撥通了她的電話。那天晚上,在天津,她接到了他的電話。
“定雪,你在哪兒?”
“我還在開會。你的聲音怎麼這樣。”他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力氣。
“我感冒了。”
“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忽然想聽聽你的聲音。”聽他這麼說,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沉默……沉默……沉默……
“你有沒有去看醫生啊。”她轉移話題。
“沒呢,大老爺們兒這種小病看什麼醫生。就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不會把。還是看看醫生吧。”
“不用了。我感覺自己有點過分。”芮程陽躺在床上,輕輕的說。
“怎麼啦?”
“一病了就想起打你電話。挺自私的吧。”他覺得自己挺過分。一不舒服,第一個就想打電話給她。
“不會,我不會這麼想。”她溫柔的說。
“你開會吧。我不打擾你了。”
“喂。”蘇定雪有點急。
“真的,我就想聽聽你聲音。早點休息吧。”芮程陽掛了電話。
真的,我就像想聽聽你的聲音。這句話,扣人心弦。就像給一個絕症病人看到天堂一般美妙,看到一眼,飄飄欲仙。男人生病的時候,脆弱。脆弱的男人,隻會想起他最想見的人。然而,關心則亂,蘇定雪遠遠沒想到這點。這兩個人都沒意識到,有什麼在他們之間變化了。
因為那一句“我想聽聽你的聲音”,晚上十點,她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