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澤深不見底的眼睛中,洛韻蘭俏紅的臉便像是初時的太陽剛剛爬上東方的青山,染紅的那一片雲。既不豔的妖媚,也不淡的迷離,宛若古時歌女翩然的血色羅裙。
“抬頭。”一聲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一雙漂亮而深不見底的眸子現在變得像一潭清水一般,蕩起了層層漣漪。
洛韻蘭緩緩轉過頭,抬起頭注視著他。
“怎麼了?”安澤嘴角悄悄翹了起來,沒有讓洛韻蘭看到這是在笑。
“沒什麼……”洛韻蘭又低下了頭,臉更紅了。
安澤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沒怎麼為什麼這麼委屈?”
“哪有……”洛韻蘭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安澤,而後又低下頭。
“到底怎麼了?”安澤其實已經心知肚明。他佯做生氣,語氣稍稍加重了一些。
“我哪裏笨了?”洛韻蘭還是賭氣一般的低著頭,不去看他,可口氣不像是平時那樣溫柔的她。
“你不笨嗎?”安澤慢悠悠的說著“我會,而你不會,這就已經很好的證明了。”
“你都說了你也學了很久,我一開始不會也是正常的!”洛韻蘭抬起了頭,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但看上不並不像是吵架,反而像是在“撒嬌”。
但其實,安澤並沒有把這當作吵架,他選擇了後者。
“最起碼,我在學的時候也能理解一部分,而你什麼都沒有領悟到。”
洛韻蘭啞口無言。
安澤也沒有咄咄逼人。他從一旁的架子上找出一個厚厚的藍色文件夾,起身放在洛韻蘭的麵前:“勤能補拙,想反駁我你不笨就用行動來證明給我看!”
洛韻蘭睜著她大大的眼睛,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麵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孩。
“想讓我說你聰明,就證明給我看!”安澤還想再說什麼,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安澤嗎?我是武叔,快開門!”門外那個自稱武叔的人急促的敲門。
安澤的眼光霎時間變得凜冽,如冬日的嚴冰,冷得像是要把太陽都塵封。
棕色的門打開,一個留著地中海發型,學究模樣的“老頭子”走了進來,麵帶微笑,一副看似古老的眼鏡像是知識的代表。
“安澤呀!”武叔一張口,便是濃厚的sx方言“安院長讓我來找你,說今天中午有一場宴會,讓我帶你去。”
“哦。”安澤的目光一直在洛韻蘭的身上,連抬頭看一眼他的心都沒有,隻是簡單的答應一聲“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去。”
武叔似笑非笑的退了出去,並緩緩的關上了門。
安澤轉過頭,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肩上:“我有事,先送你回去吧。”
就在抬眸的一瞬間,兩雙眼睛之間像是有了一根細小的絲線,聯係了兩顆年輕的心。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洛韻蘭的聲音依然還是柔柔弱弱的,像一株隨風飄搖的小草。
“順路,走吧!”安澤順勢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出這個辦公室。
武叔已經在大樓門前等著了。他開著一輛銀色的商務車,見到安澤出來,開門將安澤和洛韻蘭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