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問題?”連越問。
“沒問題,沒問題!”莫雲忙走過去拿了衣服過來給連越穿,“隻是先生很多年都沒有穿除黑色之外顏色的衣服了。”
莫雲的話讓連越的思緒飛到了很久之前,十二歲了,不過還有五年而已……
四周春水流淌,亭中師徒二人讀書習字。
連越拿著一本書背對著秦悅,站在迎風處翻看著,秦悅隻能從書麵露出的一角看到“治國”二字,果然,天下間的男子都有政治上的遠大抱負,而她一個小女子,嘿嘿!秦悅從麵前一摞書的最底層抽出一本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
望著眼前的青衣飄飄,簡直是太有代入感了,秦悅讀的很是起勁,沒想到師父換上一襲青衣,平時有寫陰鬱的氣質一掃而光,平添幾許少年清秀書卷氣,星星眼啊星星眼。
與此同時,連越聽到徒弟讀到這些“情感”詩句,眉頭微微一皺,但並沒有說些什麼。
秦悅本就是試探的讀兩句不太放肆的,這下看師父沒有說什麼,膽子大了起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讀到這一句,秦悅讀的幽幽婉轉,好似真的是她被人給始亂終棄了一樣。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南浦淒淒別,西風嫋嫋秋,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
“你這是讀的什麼書!”正當秦悅讀的九轉回腸,心下戚戚之時,連越突然轉身一聲怒喝傳來!
秦悅驚得放下書本一下子站了起來:“師,師父,徒兒在讀詩啊,徒兒覺得這些詩都寫的很有感情很好啊!是徒兒前幾日從書閣翻出來的。”秦悅說。搬了家之後,整理東西時發現書太多了,就另外專門做了一個書閣,放置這些書籍,想看什麼書自行去找就是。
“這本書叫什麼?誰人編纂?拿過來為師看看。”連越沉聲問道。
“額,徒兒還沒來得及看書名呢!隻是翻看著覺得這些詩詞有意思就拿過來了。”說著秦悅裝模作樣的把書拿起來合上,對著封麵看了一會說,“是叫,女—兒—情,名字很貼合內容嘛!作者嘛!叫於益,沒聽說過誒!“
“唰!”手中的書卷瞬間被連越抽走,女兒情?於益?前朝那個耽於色相,為所有讀書人不恥的那人?他的書簡直就是文人中的春-宮圖!果然翻到書的後麵有這麼幾句:“郎君提腿上肩,娘子嬌無力……”越看連越的臉色越難看,後邊的這些悅兒應該沒有看到吧?看來改天要讓莫雲把書閣好好清理一遍了!
秦悅怔怔的看著師父奪去那本書,看了兩眼就狠狠的摜到地上,這是怎麼了?人家看的又不是什麼春宮圖……
“悅兒,記不記得,很久之前師父讓你背的《閨訓》,兩年過去,悅兒背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