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敵軍來勢洶洶,我方潰不成軍,無法與之抗衡!”兩軍城中交戰,所過之處一片修羅血域,殘肢斷骸隨處可見,血沫肉漿覆蓋全城。
“哼,對方下達的是屠城命令,不要妄想生出投降不死的念頭,兔崽子們!裏外都是死,殺一個是值,砍兩個就賺,殺******!”一絡腮將領粗魯的言語下達讓人送死的命令,赴死般的衝鋒猛然發起!
最前方,薑國兒郎用肉體凡軀去阻擋楊國的鐵騎,這裏組織的人肉障礙不僅是軍隊所屬,更多的卻是薑國的百姓,對方下令屠城,薑國百姓頓時血漫雙眼!一般來說城池之間的爭奪隻限於各自軍隊的交鋒,勝者為王,敗者自動丟下城池擁有權交付勝者,至於百姓也許會有所波及負傷,但也隻限於少數,而屠城這有傷天合的行為如非必要絕不執行。
薑國士卒與百姓赴死衝鋒化作累累屍骸用作阻擋楊國鐵騎推進的道路,不是為了什麼與國共存亡,為國捐軀的崇高理念,而是胸中一口悶氣不得發泄隻好用作頭腦發熱的自殺行為去永遠平息。
……
萬歲宮內,當今陛下薑小白一身侍女裝束遊走於長廊之中。其身旁扮作侍衛的老皇帝攙扶著小白虛弱的身體快速前行。
“父皇,為何讓我這……這身打扮。”幹枯的頭發被發簪一並卷起,隻留額前數縷長發遮擋麵貌,身著粉白相間侍女服,腳踏紅玉織錦繡花鞋,本形銷骨立的身軀穿戴這侍女的裝束竟顯毫不違和,反添加幾分玉減香消的纖瘦美感。
十六年的男兒身從未如此打扮過一次,被縷縷長發遮擋的臉頰出現朵朵紅暈,這與其說是惱怒倒不如說成是為羞澀。小白再如何處世風輕雲淡,也無法坦然接受第一次打扮成女人的尷尬。想想剛剛被父皇強製往胸口處塞下的兩塊棉團時就再也無法控製臉上麵具的紛紛破裂,露出麵具後的尷尬神情。
扮作侍衛的老皇帝嘴角咧了咧,是忍不住笑意還是其他用意就不得而知,一邊攙扶著小白快速向外逃離一邊回應道:“難道你想穿戴那繁瑣的龍袍逃亡?是嫌自己不夠惹人注意?想告訴敵軍說薑國皇帝在此快來人殺?”嘴角又是一咧這次可以肯定的是在嘲笑,因為已經毫不掩飾的笑聲出口:“嗬,與侍衛相比,弱小的侍女不足為懼,逃了又能如何?”
的確,在麵臨敵人時,除非精蟲上腦哪裏會有人忽略較為強大的侍衛不去廝殺而去調戲小小的侍女?這般想來,侍女的溜走幾率更為大些。
默不作聲任由父皇攙扶前進,虛弱的身體已經開始進入自動保護狀態,神智的清醒程度也越見越低,狠咬舌尖讓疼痛與之對抗,換來短暫的堅持。隻不過,這方法不能一直持續下去,疼痛感隨著時間越見模糊,也許不過半個時辰哪怕咬斷舌頭也不會有任何感覺,那時自己將陷入昏迷狀態,失去對身體的操控權,結果隻有一個:十死無生!
殿外黑鐵軍與敵廝殺聲不絕於耳,戰馬嘶鳴,戰士怒吼,誓死保護後方萬歲宮不讓敵軍踏入一步!黑鐵軍將士均是為各個軍中頂尖的存在,與楊國那些騎兵相比簡直雲泥之別。渾厚的黑鐵甲任其刀砍劍刺不見嚴重破損,可見其結實的防禦,武裝到牙齒的盔甲可以讓將士們做到以血還血,以命搏命的衝鋒,而且自身所受到的傷害微乎其微。
可,這僅僅千人的黑鐵軍注定擋不住敵軍萬餘騎兵。雖然知道爾等今日難逃一死,但軍人的職責卻讓張登等眾黑鐵軍拿出誓死保衛薑國的魄力!
拚掉這些先鋒部隊,讓眾黑鐵軍將士身沐血漿中,天上雪花仍然飄灑而落遇到血水立刻變為血色擴散,鋪滿大地。
黑鐵軍傷亡甚少,並不是說明自身的無敵程度,而是楊國大軍未到,看遠處城門處廝殺震聲衝天,武孟舉起已經沾染血跡的旗槍揮舞,槍尖血滴緩緩滑落黑色大旗上,讓威嚴的旗幟添加一分血腥!厲聲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