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在一次追殺中，追到這處荒山，鬼醫之名以消聲覓跡久遠，身居何處更是無人知曉。追到目標後，發現自己追殺的對象以被人捷足先登肢解開來，見一白髯老兒正手持不知從哪裏撿的樹杈撥弄著那以支離破碎的屍體，挑開衣襟從中探得一塊玉佩，挑於眼前，左右端詳一番覺得無趣後便一甩丟棄。申屠身形閃動，接下那玉佩，正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塊，為了得到這塊玉佩灑家殺了他全家，卻唯獨跑了這廝。對著那撥弄樹杈的老人微微拱手，表示謝意。轉身離去。
“舉手之勞。”背後傳來那老頭淡淡的聲音。申屠微緩腳步，從腰間囊中取出一小玉瓶，揮手間一縷灰色煙塵將那小玉瓶送到老人麵前。舉手亦是勞，生平不欠人，一瓶清神散留之無用，便送與其。
接過小玉瓶，打開封口嗅了兩口，輕聲感歎道：“謔，這東西。你吃虧了，老先生我就幫你宰個人，你拿這清神散換人情，罷了，欠你一次。”申屠根本不會去考慮一個有點本事的老頭欠的人情究竟價值幾何，轉身便離去。
又是一次追殺，隻不過這次被追殺的對象卻成了自己，無奈慌亂之下又逃到這處荒山，本想借著熟悉地形的優勢避開那兩頭畜生，卻不料被其夾擊包圍，逃無可逃。冷嗬道：“不就吃你們一顆蛋麼，至於跨界追殺灑家嘛？”得到一聲咆哮作回答，升起一出無名火，憑這一股火氣硬生生以一敵二滅了這兩頭畜生！指不過所付出的代價有些慘重，全身被火燒得炭黑，胸口爪痕露骨，抬頭看了一眼那兩頭龐然大物的屍體，冷笑出聲！嗬……笑過後便一頭栽下。
朦朧間聽到腳步聲傳來，和有些熟悉的聲線，淡淡的聲音仿佛在感歎，嗬……沒見過世麵的老頭子。昏迷前最後的腹誹。“謔，這倆大家夥！夠我吃幾天了的。”老人上前一手一個拽著那兩頭龐然大物的尾巴，一發力！兩座小山竟然被其輕鬆拖動。看了一眼昏迷的申屠，“罷了，人情還你。”用腳將其踢到其中一頭的背上，哼著小曲兒模樣十分愜意。
睡夢中被驚醒，瞬間詐醒坐起，發現一隻小黑貓謹慎看著自己，咦？這貓竟有兩條尾巴。小黑貓一溜煙跑開，隻留申屠滿臉疑惑。身上的燒傷竟然神奇的恢複完全，胸口的重創也隻留淡淡紅印，這時那隻兩條尾巴的小黑貓跑了回來，而且帶來一人。
“謔，恢複的不錯嘛。”
是這老頭。申屠想了起來。自己這一身傷大概全是托了他的福。微微拱手作揖，正色說道：“大恩不言謝，老先生醫術高明，灑家欠你一次。”
“不必不必，這是還你人情。”老先生撫髯笑道。忽正色道：“有一件事。”
“請講。”
“你殺的那倆？”
“大蜥蜴罷了。”
“味道不錯。”輕咽著口水道。
“嗯？”一時間沒理解這句味道不錯是指什麼，發出疑問。
“日後再弄兩頭回來？”伸出兩隻手指，模樣有些渴望，不，與其說的渴望，但不如說垂涎。邊咽口水的模樣的確讓人發笑。“再來兩頭，老先生我再免費給你看病一回。”語氣仿佛像是誘導小孩兒的壞爺爺。
“嗬……”不怪申屠反映呆滯，而是這對話確實叫人難以理解，現在理解其想話中含意，隻有咧嘴一笑。
見其反映，以為自己開出的條件太低，的確，兩頭龍怎麼也值兩次醫藥費，抬起另一隻手，伸出兩隻手指，“兩回！免費給你看病兩回。”兩隻手分別放在臉側，四隻手指快要戳到臉頰。這模樣。
“噗。”申屠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老不修的家夥，學宮闈裏的貴小姐們扮可愛弄搔首，咳……笑死灑家了。
口水噴到老先生臉上，兩人也算是朋友交上。
再弄兩頭龍來解解饞的話題日後再論，至此這荒山間的小院中時常有一人拜訪。
直到一天申屠抱著名斷臂少年心急如焚來到這小院中。老先生接過少年，申屠鬆了一口氣，可忘年交的老朋友卻在接過自己徒兒的一刻變了語氣：“規矩不能破，這醫藥費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