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鬼穀老兒,別得寸進尺啊!”小白見其從背後掏出三個儲血管,立即怒目相向,厲聲道。
鬼穀老兒也習慣了這個稱呼,也不生氣,笑吟吟的模樣就差在臉上寫出“不懷好意”四個大字。晃著手中的三個空血管發出清脆碰撞聲道:“穿心蓮性屬寒,忍冬藤也屬寒性,但兩者卻互相排斥,兩者藥效勢均力敵均不甘心一方做輔,削弱忍冬藤的計量再摻加些許你的血液,本以為這般便能強製融合兩種藥材,獲得一種藥引同時擁有穿心蓮的霜心與忍冬藤的寒降,兩者融合的結晶可不是相輔相成一般簡單。”
瞳中的狂熱近乎癲狂,對丹藥的執念蒙蔽了他對其他事物的關心,雖有言道:人需有所執,方能有所成。此言極其在理,小白也以身奉行,但鬼穀老兒的執著程度已然脫離了正常範圍,為達目的以不擇手段顧不得其他了!
鬼穀老兒眼瞳中的狂熱仿佛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瞬間熄滅,有些不甘道:“你的血液本就稀缺,之前攢下的一些,這次盡數用到這次融合上麵,卻不料這兩種藥材竟如此霸道!隻不過消弱些許忍冬藤的計量,就導致穿心蓮摧枯拉朽地將其盡數吞噬殆盡,雖說壯大了穿心蓮的霜心,但卻不是先生我想要的結果。”
“然後呢?”小白冷笑道。
“之後又將穿心蓮計量削至與忍冬藤齊平,將僅剩的血液倒入,這次兩者勢均力敵,誰也不肯退後半步,而夾在中間的血液就成了兩者手中的鋒利兵刃,互相砍向對方,嗜血之體的血液是霸道之極,但太過少量以至於根本無法融合兩者,反而叫其反客為主,硬生生吞掉,換來穿心蓮與忍冬藤的兩敗俱傷,最終隻剩一捧殘渣。”鬼穀老兒搖頭歎道。耗費了稀有的藥材與血液,卻隻得到無用的藥渣,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傷心的了。
小白越發冷笑,微眯起雙瞳,看著滿麵愁苦的鬼穀老兒,冷聲道:“所以你想加大血液計量,讓血液占據主導位置,進而強行融合?”
“沒錯。”鬼穀老兒坦然回答道肯定。
小白先是冷笑一聲,果然如此,隨後立即翻臉,大聲咆哮道:“沒門兒!”怒火衝天讓其忘記自己的身份以及用處。
鬼穀老兒也同樣忘記了小白以沒有人權這種東西,竟有些訕訕輕笑道:“不就是比平時多上那麼一瓶血麼?又不會要了你的命,反映那麼激烈幹嘛。”
“做夢!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妥協的!抽的是我的血,兩管以是我最大的限度,休想再多!”小白平複下情緒,咬牙厲聲道。
那句‘抽的是我的血’提醒了鬼穀老兒,沒錯,抽的是你的血,但現如今你歸我所有。“嗬,這就由不得你了,乖乖讓我抽完,浪費口舌。”不屑笑得一聲,冷哼道。
小白已然認清狀況,不在反駁,多說無意。認命般呼出一口濁氣,已然失去最後的堅持,唉聲歎氣算不上,隻是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切。心中惆悵道得一聲:一入藥房愁似天,從此人權盡離身。
淒淒慘慘戚戚。
愜靠在輪椅上,單手輕柔著鬢角上三指處穴位,頭痛欲裂。抬眼見得鬼穀老兒竟擼起袖口,一副親自動手模樣,小白立即伸手阻止,急忙道:“您老歇著吧,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還在挽袖口的鬼穀老兒斜眼看了一眼小白,問道:“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