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將這倆娃娃帶走?”瞎眼老和尚師道眉頭微皺道。
鬼穀一手拉著一個,兩天的接觸讓穀雨這丫頭完全死心塌地的賴上了鬼穀,且不論那幾條鮮嫩可口的烤魚,單指能讓修遠拜其為師的資格,就足以讓穀雨如樹袋熊般倚賴上鬼穀這顆大樹。而修遠就更不用說,威逼利誘都不曾出現,簡簡單單的對話足以。
“我要打上龍鳴山,摘了那向陽寺的匾額。”修遠認真道。
“現在就去?”鬼穀淡然反問道。
“不,我要親自動手。”修遠搖了搖頭,借他人之手始終差上一點複仇功成的救贖感。
“我可以抱你過去,你自己動手摘。”淡淡道。
“我說我要親自動手!”稍作沉吟,說的卻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手刃。
“懂了,可,就憑你?嗬……”拙劣的激將法,沒想到卻是這麼好用。
“就憑我!隻要你教我本領,我拜你為師。”鬼穀的手段如何修遠不曾知曉,可在聽說現在身處的是那不可知之地的旃檀寺後,就不再顧忌,能在這旃檀寺地界烤魚的大猛人豈會是弱者?
“跪。”鬼穀正襟危坐說道。
費力挪動著生硬仿若鏽住的身子,一旁的穀雨想伸手幫忙卻被鬼穀擋住,費勁力氣終成跪拜狀,手端著那喝剩一半的那杯水,大聲道:“師傅在上,徒兒以水代茶,敬師傅。”端著那半杯水,一張臉上寫滿了尊敬尊敬,可這杯水,是接還是不接?接下來是喝還是不喝?
一把奪下那半杯水,灑脫笑道:“披上我鬼穀的是名號,在這世上肆意馳騁吧,哪怕現在你大搖大擺的闖進那向陽寺,諒那群禿驢也不敢放個屁。”
反之這等極度囂張的宣言並未讓修遠過分的迷失自我,僅僅是眼瞳中閃耀著吞天的狂熱,趁此機會,轉瞬間消掉了那杯中水,切莫多想,紅酒葫蘆,酒倒茶盞品茗一番酣快感歎,足以解釋。
……
麵對那瞎眼老和尚的質問,鬼穀深感疑惑?你有何不滿?這倆娃娃不能在你這和尚廟中長住,我這番帶走又有何妨?“大師有什麼意見麼?”稍做凝眉問道。
“阿彌陀佛,此子與我寺有緣,心如琉璃,待得佛禪時定是為持劍文殊。施主這般帶走略有不妥。”搖了搖頭卻是提出了不妥道。
譏笑出聲,卻換來那群禿驢的皺眉,質疑道:“大師說這娃娃與你寺有緣,但不知何時這等寺廟之中也收留女娃娃?還是我混跡於此界外,不知此地的特殊?原來旃檀寺不光是和尚廟還是尼姑庵?”
瞎眼老和尚不以為怒,隻是否定的搖了搖頭道:“施主此言差矣,我寺是和尚廟不假,但卻不是尼姑庵,老僧說此子與我寺有緣,單指的是那齊修遠,施主既然有意帶這娃娃走,不妨就帶女娃娃離去,寺中豈能有女流之輩,謝施主好意。”
這老禿驢!還真是臉皮夠厚的,我隻要男娃留下,女娃你任意帶走,這說的卻是那般難聽。牽著鬼穀手的穀雨聞聽此言手上更握緊一分,而修遠卻是微微掙紮,抬頭看了鬼穀一眼,這才使其鬆開了手,上前半步,麵對那群麵目可憎,假仁假義的禿驢修遠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可修遠頗賦自知之明,此地乃是旃檀寺,自己師傅都得三思掂量是否如何,自己更是不能撒野,反施一禮道:“我以拜鬼穀為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再且修遠早以沒了父親,師傅便是我的父親,妄求大師體諒,不要把一個剛剛獲得父親的孩子再變成孤兒。”
此話十分委婉,容不得對麵那群禿驢質疑,沉默稍許,一道聲音傳出,隻是卻並不是那瞎眼師道所說,“此言差矣,尊師重道理應如此,可我佛講究了斷五蘊六塵十二姻緣,你本是大千世界十方三世脅侍菩薩,故曰持劍文殊,歸依我佛是你唯一的信仰。莫要再執迷不悟,”隻見那藏經閣中的老和尚導玄走了出來,一本正經的威脅道。
鬼穀早已看出這群禿驢是不想放人,心中早已震怒滔天,可偏偏卻是被迫忍住怒火,敵眾我寡,在沒撕破臉皮前還不能任由鬼穀肆意妄為。深吸一口氣道:“這麼說大師是不想放我離去?”
“此言差矣,施主要離開,我寺卻是不曾挽留,不過這娃娃關係重大,容不得老僧做那惡人,妄求施主理解。”導玄雙手合什巧施以禮,如眼所見,看上去確實心誠所致。鬼穀也沒辦法率先撕破臉皮,做那被譴責的一方自落下風。
所以隻好微微歎氣問道:“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孩子,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