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木豔如楓紅,椅背搭腦卷雲紋作外形,內雕雲頭靈芝紋,中心圓景鑲大理石,圓框下裝對稱雲頭靈芝。椅盤前梃、束腰、牙板和踏腳檔皆內凹呈馬鞍式,牙板高浮雕雙龍戲珠,輪收腳式,輪頭雕大小卷珠,組合形似獸麵。
這柄雕靈芝獨坐可謂是椅中的極品,椅下兩輪卻是後添之功,但不顯突兀,渾然天成。
但,輪椅遠遠不能取代腳在作用。
紅楓下,大師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紫衫少女愣愣出神,少女頗為俏皮的伸手夠到身前良人的衣襟,陣陣扯動將大師兄從愣神中喚醒過來。對上少女那洋溢著幸福的笑臉,被問道:“修遠,在想什麼?”
大師兄淺淺一笑,隨身蹲了下來,平視著少女嬌媚的雙瞳淡淡道:“沒什麼,隻是在想我的憐兒何時才能站起來擁抱我。”
少女臉色劇變!刷的一下驟然慘白,低下頭雙手攥著衣裙狠狠撕扯,卻是絲毫不敢看那空空如也的裙擺下方。我的腳,眼瞳中逐漸濕潤……
一隻手掌撫上少女頭頂,使得少女止住了越發感傷的情緒,抬起頭,淚眼婆娑的雙眸和那忍不住一扁一扁朱唇是多麼的楚楚可憐,倒影在修遠眼中是那麼的動人,少女立即發現修遠眼中的自己是那麼的憔悴可憐,抬起手抹去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揉了揉委屈的小嘴,卻換來那隻手掌的寵溺。
“不需要多久,憐兒一定會站起來的。”看著修遠那堅定的眼神,少女卻是無條件的堅信,緩緩道:“我信你,修遠。”
……
“你摸摸。”
“你再摸摸我。”
“感覺到了吧?”
“嗯,你說我們這麼做好嗎?”
“沒關係。”紅楓後麵是二師兄的住所,此時三人一貓正貼著牆壁傾聽著紅楓樹下的甜蜜,撫摸著各自身上因肉麻而起的點點疙瘩卻是不由得感慨大師兄的真情流露。
這時小白理解了大師兄話中的含意,轉身問道:“東青哥,你裝那支臂膀時,痛嗎?”
聽聞小白的問話,頓時醒悟,毫不遲疑回答道:“痛不欲生。”
小白不自覺一抖寒顫,自言自語道:“大師兄能舍得麼?”
身後的二師兄卻是回答了小白的自言自語,“大師兄遠比你們想象中要堅強的多,應該不會被這等小女兒心態牽涉,痛有什麼?比起失去雙腳的低惆,忍一時之痛又有何妨?”剛正不阿說道。
小白道:“我看不一定。”
東青附和道:“我看懸。”
君夜聽其二人的回答卻是心頭忽然一緊,仿佛遇到某種機遇,時不與我失不再來,撤回嚴肅的五官,一副深表懷疑的表情轉瞬出現,輕笑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嗬嗬幹笑幾聲,發現自己的回答並未如何突兀,裝作很自然的樣子,心中暗自重複道,剛剛說的是我心中所想,沒什麼可猜疑的,我就是將我想的說出來,僅此而已,跟小白東青一樣。
卻不料小白和東青同時轉過頭,微眯著雙瞳滿是詫異的目光看著二師兄,不發一言隻是很疑惑的看著,激得二師兄不敢正眼相視,額角逐漸滴汗出現,心中苦歎,“求求你,汗別下來,不許淌下來!我沒有出汗,我為什麼要出汗?為什麼……”
“喵。”懷中小黑貓輕呢打破這個僵局,小白低頭揉了揉小黑貓可愛的小腦袋,食指豎於唇邊,乖乖不許出聲。
“大師兄呢?”東青微微探頭出去卻發現紅楓下隻剩那紫衫少女,而大師兄卻了無蹤影。
“小白,東青,君夜,你們在這裏做什麼?”身後淡淡的聲音聽在三人耳中猶如地獄幽魂哭嚎,頗為僵硬的轉過頭,看到大師兄笑吟吟的站在三人身後,溫和道。
“捉蟋蟀。”
“抓小白。”
“呃,練劍。”
大師兄一改往常溫和形象,變得聲厲俱下起來,批評道:“很好,君夜你也跟著一起胡鬧,練劍?都回房去!”雖然大師兄頗為嚴肅說道,可小白卻敏銳發現大師兄所站的位置與那紅楓下的紫衫少女的目光遙相呼應,便不去折大師兄的麵子,捅了捅傻傻的二人,灰溜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