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重傷他,並未取他性命。”大師兄淡淡道。
“嗯。”
蘇憐兒應了一聲。看不出什麼表情,聽不出什麼語氣,心中複雜之極。
一旁蘇燦用一捆繃帶將那三名黑衣人的屍體綁在一起,此時走到蘇憐兒身旁,輕聲說道,“姐,真該回家了。”
“嗯。”
大師兄試著上前給其一個擁抱,卻被她不自覺的後退半步躲了過去。低著頭哽咽著說道,“修遠答應我,不要來找我。”
“嗯。”
大師兄應了一聲,心中苦澀不是滋味,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由不得自己遲疑便兵刃相向,此時落幕隻剩滿地狼藉與三具屍體,豁然發覺,事態已經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著,麵對著憐兒的轉身離去,沒有千言萬語,沒有一句珍重,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無法挽留,隻餘輕輕的一聲歎息。
……
“你慢點說,容我梳理一下,有些複雜。”房間內,東青擰眉說道。
小白一拍額頭,倍感無力,這都強調三遍了,怎麼東青還沒捋清楚其中之間的關係呢!
“你是說,那蘇五湖的晚輩蘇憐兒與大師兄相戀,而鬼穀老兒又與那蘇五湖有舊怨,大師兄奉命重傷了蘇五湖,而君夜和我又殺了對方三人,完全的勢不兩立,隻是可惜了大師兄與蘇憐兒這對戀人。”繞清楚了關係,歎一聲造化弄人。
小白手臂拄著臉頰癡癡發呆,不知思緒飄到了何處去。
東青推攘一下小白問道:“哎,換做你你會怎麼做?”
思緒被打斷,卻是在就這雪落妖嬈到底落哪去了發愁!語氣不善回答道:“與我何幹?”
“嘖嘖嘖,真是冷血啊……”東青在一旁不屑嘲笑道。
“懶得理你,困了睡覺。”太陽早已落山,餘暉都消失殆盡,小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一聲困倦,卻也是讓人無可奈何。
……
翌日清晨,連綿不斷的雪,放晴了。還回大好陽光,卻留小白唉聲歎氣,這妖嬈尚且不知道從何而來,反倒是這雪停了,難不成還要我苦等一年?
一個雪球正中小白胸口,雪弄得膝間小黑貓一身,豁然站起對著東青咆哮一聲以示不滿,同時驚醒了總是愣神的小白,抬眼看去,又是一雪球撲麵而來!左手張開,雪球在身前碎裂開來,報以無奈的眼神,“幼稚!”鄙夷說道。
“你最近到底在想什麼?”東青拍了拍手,走上前問道。
“東青哥,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淡淡憂傷的語氣真叫人難以接受。
卻換來東青的一聲輕蔑的笑,“離開?跑得掉麼?”
“我是說,假設有一天我倆逃離了這個小院後,你想做些什麼?”沒有因為東青的輕佻的語氣而把話題變得懶散,反而沉重的語氣叫人開不起玩笑。
東青陷入沉思,“說真的,我不知道。自己這條命是師傅撿回來的,本來就應該隨著那丟掉的半個臂膀一起交待在那裏,誰曾想過這一苟活,竟過了這麼久。”搖了搖頭,深思道。
“報仇什麼的?”小白問到。
“被師傅捷足先登,沒我什麼事;想不出個人生目標,健全時,還年少輕狂過,有個不切實際的目標,咬著牙發著狠,結果……”撫摸那被繃帶纏繞的左臂,輕聲道:“這就是結果。”
“人生何以沒追求?”小白再問道。
咂舌不止,輕歎道:“在你沒來的那半年,我一直想著這個問題,何去何從接下來的日子我又該如何渡過,結果愣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渾渾噩噩間虛度光陰。”
小白並未出聲,因為東青還有後話。
笑的有些突然,挑起的嘴角有些頑皮,有些慶幸,“也許是發現你比我還要可憐吧,恍然發覺,何必想那麼多呢?玩笑間不知時間悄然溜走,這一晃眼,你也在這小院中有兩年之久了啊。”
小白搖頭輕笑一聲,隨後說道,“說你是生性淡薄,可又有些不舍得將這詞套用在你身上,唉,怒其不爭吧。”
“那你呢?小白公子?”東青輕笑一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