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煙塵依舊彌漫,不見人。
那扇巨門崩毀坍塌堆積成的廢墟上,兩三塊碎片無端滑落,被一道伏在上麵的鐵鏈攔了下來,仍不見人。
一隻手臂猛的探出廢墟,緊緊的攥住那道鐵鏈!恨力拉扯著,試著將被廢墟掩蓋的身子從中拽出!
身著的黑衣此時早已破爛不堪,萬幸的是手中拎著的小白並無大礙。隻見小白蜷縮著身子,東青推搡著小白發現竟昏迷了過去,衣衫上不見血跡又掰開小白縮成一團的身子,小黑貓在小白的臂彎中鑽出,圍著小白不停打轉,口中喵嗚出聲救主心切。
東青將小白全身打量個遍不見血跡這才放緩了心,這崽子要破了點口淌出點血那後果不堪設想。歎一聲僥幸,感一聲萬幸,若不是鬼穀老兒費勁心機的往小白身上折騰,這一下非死即殘。
將小黑貓抱起安慰的順了順早已炸毛的貓祖宗,小白氣息穩定大概隻是被嚇到了吧,而撫摸著小黑貓的東青此時手下一頓,一抬手,道道血跡。
皺眉不止!翻過小黑貓隻見左前爪的腳掌上血跡斑斑。是被小白護在胸口太恨力折傷了腳,這可是心疼死了東青。而此時,小白的眉角一抖,卻是從昏迷中昏昏醒來。
小白渾渾噩噩的坐起,四下打量著四肢確定沒少些什麼後,溫吐出一口氣,還未訕笑出聲,隻見東青將小黑貓遞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那腳掌上的血跡,頃刻間臉色轉瞬陰寒。
試著用手輕輕撫摸那受傷的腳掌,可小黑貓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便是這最本能的反映可卻直刺小白內心!
……
小白所仰仗的公子爺是那麼無敵的存在,我還有什麼可怕的?總結一點便是不識畏懼。
沒有了畏懼之心作勢便沒了分寸,天大去捅,海闊去探,在鬼穀老兒手底走一圈更是得出結論,隻要死不了,那所謂的苦痛便不值一提。
怨不得小白的作妖作死,一切有理有據都是那麼的自然。
小白不需要去遲疑,不需要去退避,也許會三思而後行,但也僅限於麵臨抉擇。依事論事,有門擋路,除了開門還有其他辦法麼?喊東青哥一聲門能推開麼?既然不能那為什麼不去摧毀呢?
公子爺的苦口婆心乃至氣急動手都是想讓小白改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毛病,可小白卻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樣,公子爺又能拿小白怎樣?
直到如今……
小白不怕自己會受傷,東青?人掉螞蟻窩裏能摔死?笑話。可,就因為自己的魯莽行事,卻傷到了小黑,也許一隻貓的傷亡會被看作笑柄,可我在乎啊!
手停在半空中,看著小黑貓那弱弱的目光,和不自覺縮回去的腳掌,用舌頭一下下舔著那斑斑血跡。不知道該不該去伸手安慰的摸摸她的小腦袋,能否原諒自己?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給小白台階下,小黑貓微微探過頭去蹭摩擦著小白停在半空中的手,一臉的溫馨。
小白感覺到自己想通了些什麼,轉過頭看了看凝視巨門後麵的東青,淡淡的淺笑而不語,低頭看著小黑貓在自己手掌下溫馨微眯雙眼,話到嘴邊卻無感講出什麼大道理來證明,寵溺的揉了揉小黑貓的小腦袋,自己不需要去向他人證明什麼,而現如今唯一需要自己嗬護的,卻對自己的話無感。
輕笑出聲,引得東青轉身回顧,看小白那清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謂,深情的目光卻凝視著小黑貓那寶石般貓兒眼。輕啟嘴角一聲呢喃,一聲:“喵……”
小黑貓微微側了側頭。
東青微微挑眉一臉不解,難道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虧的我第一時間將你護在身下,可如今你卻一聲“喵?”
你丫有病吧!
轉瞬回過了神,你他丫的本來就有病!
微微愣神,丫的白癡,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為這點事兒我糾結個屁啊,這麼一想立即釋懷,屢試不爽。
……
小白緩緩站起,寵溺的揉了揉小黑貓。再抬頭說道:“東青哥,我……”
未能說完卻被東青伸手打斷,淡淡的語氣也談不上什麼教訓,“沒事就好,你的胡鬧反正我也是習慣了,不過記得長教訓,別一而再再而三的……”
“餓了。”小白一臉無辜。
東青徹底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