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暗地裏努了努嘴,歎一聲萬幸,這個話兒竟是被自己這麼圓了過去,先容暗自佩服一聲,偷偷現出身形瞄了一眼怡然自得隻身獨尊對霧飲的公子爺。
天上是否有執筆者,無從得知。
不過自己這張紙,卻由著公子爺細描抒寫著人生。
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抹去遲疑的仿佛,再次強調。
……
脫深困,天光亮。
習慣了黑暗,驟然光明格外刺眼,抬手遮目縫中窺人,說一聲,“東青哥,接下來怎麼辦?繼續尋那刀還是……”小白茫然道。
“今時無緣,先離開吧。總會回來的!”稍稍適應了陽光,眯起雙眼迎著朝陽道。
小白抱起小黑貓,踩著廢墟瓦礫追了上去。
抬頭張望卻未能發現那鷹兒大黑的身影,不去擔心,大黑與小黑兩者極端化,與其去擔心前者倒不如該可憐一聲招惹大黑的人,而後者,雖弱小,可若有不知者不開眼卻也要麵臨承受激怒小白的代價。
最金貴的反而是最拖累的存在。
東青淡淡掃了一眼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某白與某貓。
萬歲宮廢墟處,東青鼻尖一襟陣陣血腥味。昨日謝過了那張老漢幫喂養馬匹的建議,處於多方麵考慮小白與東青卻是不想多去接觸這好心人,畢竟好心沒好報,昨日那一錠銀元就已然欠缺了考慮,橫財可不是那麼好拿的。然後將馬匹跟在身旁,隻是昨日夜裏突然的走開這才忘記了這事。
而此時這陣陣血腥味,惹到了兩人一些不好的猜想。
入目處,黑血殷殷,兩具橫屍!
衣著粗布,手持鏽刀。散落的麻袋琉璃碎瓦,身份並不難猜。
而馬匹卻安然無恙,並非戰馬卻聞血腥味並未躁動,隻因為其馬背上,神駿大黑蹲在其上,利爪微微刺入皮膚,道道血跡沾染,而源頭卻錯非是爪下,而是翎羽上已然凝結的血汙,在此之前滴落形成。
此情此景,腦海中已然構架出故事因果。
東青伸出左手,大黑一振翅便蹬離馬背落於其臂膀上。“出了什麼事?”東青問道。
大黑扭過頭,“沒事。”
東青應了一聲,振臂將大黑送到天空,隨腳邁過那屍體,將馬匹韁繩解開,牽到小白身旁剛遞過去,卻見小白麵色慘白。
順著小白直愣的目光,卻是那橫屍,輕笑道,“沒見過?在地底下骨頭架子玩的正歡,如今這新鮮的卻怕了?”
這話說的不假,隻是,小白沒理由去理直氣壯的說,隻有暗自呢喃一聲,“地底下那麼黑,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可這鮮血未幹的屍體,有點反胃。”
也許東青聽清了,也許沒聽到,反正隻見東青輕笑一聲,一把扯過小白將韁繩塞到小白手中,轉頭牽馬離開,隻聞,“走吧,這等小場麵先開開眼,大戲尚未編排,但已然注定,總不能開演時等你大吐特吐。”
咽下絲絲反胃,一眼狠狠的盯上那發黑的血跡,發現其實什麼都沒發現,不過如此。轉過身見東青走遠追了上去。
……
再次登上那斷崖,下麵薑城廢墟依舊。
淡淡掃上一眼,小白率先扯過韁繩,策馬下山。
“人命賤如土,墟下葬屍骨,屈辱!”
稍作沉吟,心若如此。
轉身策馬,前方下山路,鮮衣怒馬,幻做下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