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女子痛苦的嘶喊聲劃破寧靜的傍晚。
夕陽下,一處幽靜的小苑裏,零星站著幾個丫鬟婆婆,就那樣靜靜的站著,垂著頭,打著瞌睡,偶爾因為被女子的叫聲驚擾而皺起眉。一盆盆血水從房裏端出,倒在台階外,觸目驚心。
屋內,一名女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形體消瘦,雪白的衣衫將鮮紅的血液襯的格外妖豔。微微開啟的薄唇此刻已發不出聲,眉宇輕顫,哪還有曾經的妖嬈姿色。
“呯!”門被人一腳踹開,在眾丫鬟婆子的擁簇下,一名身著梅紅喜服的女子款款而入。蓮步輕移,衣衫無風自動,秀發被宛成了一種複雜的花樣,隨著女子的移動,發簪折射出夕陽的光芒,將女子襯托的如同天之驕女,不,她本就是天之嬌女,如霜般雪白的肌膚,眉如遠黛,唇不點自紅,尤其是那一雙明眸,含著些許眸光,柔情似水,令人仍不住想多看兩眼,深陷其中。
“二小姐?”床邊的婦人似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急忙走到女子身前,行了個禮,便道,“二小姐,大小姐她生產不順,產婆還沒來。”說完,便靜靜地站在了一側,等候女子的示意。
此時,二小姐的臉上已布滿了陰霾,如水般的明眸一閃而過的是狠厲與毒辣,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她應該穿大紅的喜服,而不是這梅紅,“張媽”她輕喚,“去吧,幫我這個姐姐好好接生。”語畢,便款款而去。隻留下張媽與原先的那名婦人站在門口,送走了女子,張媽臉上的順從便不見了。
“還不快動手!”張媽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仿佛已經昏迷了的女子,“大小姐,不怪老奴狠心,實在是你自己不爭氣,若你還有些價值,夫人又何必取你性命,不過,換句話說,即便你再爭氣,又有何用,夫人早已恨透了你。”
張媽還在絮絮叨叨,那名婦人早已用刀剖開了女子的肚子,取出了肚中的嬰兒,“是個男孩。”
“是嗎?那可真是可惜了……”張媽笑著揮了揮手,婦人便將手放在了嬰兒的鼻口處,慢慢地,孩子便沒了氣。
又看了一眼被屏風擋住的女子,張媽冷冷一笑,“反正你也死了,我也就告訴你,你以為你家為何會破?半道上被人破了身子去,這些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啊,哪一件不在夫人的計劃之中?不過你那丫鬟到是個忠心護主的,可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你親自打發了去嫁給小廝,哦,我差點忘了,那個小廝啊,如今嗜賭。嗬嗬,你那小丫鬟日子不好過啊。還有你的嬤嬤,居然被你自己給貶回了老家,在半道上被劫匪給殺了,嘖嘖,可憐哦。”
說話間,張媽給了那婦人一丸藥,婦人吞下,不一會就沒了氣息。
張媽走了,一把火燒了這清冷的小院。那一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沒有人注意到在這火中,有名女子似乎在起舞,以此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