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雁落驚魂(1 / 3)

從人群中走出一位僧人來,此人衣著棕黃袈裟,身形健壯,中等個子,大約四五十歲,一臉的耿直堅定。張一舟看了一眼此人,心中暗道:“此人好深的修為!看麵容隻怕有四五十歲了,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皺紋。內壯定是做的極好,一舉一動間給人一種混元一氣的感覺!”王通掙紮著爬了起來,滿臉通紅,額上青筋隱現,也看向此人。這僧人看著張一舟看了半天,說道:“你是武當派的人,柔化功夫很是不錯!”張一舟傲然道:“武當功夫剛柔並濟,並不是一味的求柔!”那僧人道:“我說的是你的功夫,你常常是招式已到,卻是後勁難續,實為可惜!你的心肺似乎是······”。“這個不提也罷。”張一舟打斷道,剛才臉上的傲色蕩然無存,竟露出了一絲哀愁。王通忽然道:“啥?他還受了傷?太丟人了,這都沒打過他來。”那僧人忽然扭過頭來對王通道:“你的功夫跟誰學的?”卻是一臉的嚴肅。王通心中一緊:“壞了,本想插科打諢趁機逃跑的,他終於詢問起我來了。蒙一回,萬一不是他呢?是又如何,我還正想和他打一架呢!隻要武當那小子不插手。”當下仰頭道:“我師父是如清大師!”那僧人道:“我就是如清!”原來如清和尚一清早在齋中坐診時,有小沙彌來報,有個人可有趣了,一天在大槐樹下哭了三回,說的正是四子。如清和尚心善,想看看何人如此傷心,便看到了四子騙羅老頭那一幕。隨後便悄悄的跟來看個究竟。連張王二人的打鬥也看了個遍。王通道:“這,這,嘿嘿!大和尚,我,我就借你的名賺點吃喝,別這麼計較行嗎?嘿嘿!”如清道:“你還沒說你的師父是誰?”王通一臉的為難:“我師父,我師父,就是他······”王通手指向如清身後一指,如清卻不回頭。王通也不回話,轉身便跑。

如清也不追趕,張一舟卻也靜靜的看著。四子和那幫潑皮,一看形勢不對,早偷偷的溜了。羅老頭已知眼前之人便是如清大師,說什麼也不會走了。那王通也是慌不擇路,竟朝著懸崖邊跑去。如清也怕他掉進懸崖,急忙喊道:“前麵是懸崖,別跑了!”卻也是遲了,王通已到了崖邊,由於勢猛,腳步卻沒停下來,“唉呀!”的一聲,栽進了萬丈懸崖!“呀!”眾人皆驚的喊出聲來,如清急忙飛奔過去,圍觀的眾人也跟了上去。這時才聽到崖底轟隆隆的傳來聲響。眾人隻聽的臉色發白,心道:“聽這聲響,隻怕是粉身碎骨了。”如清走到崖邊,隻見下邊雲遮霧繞,那裏還能看到王通的人影!

眾人頓時私語紛紛,有說王通死的活該的,也有說王通死的不值的,更有替如清擔憂的,畢竟人死在了少林,萬一此人有靠山呢?雖說少林勢大,卻也總是麻煩。如清卻是蹲下身來,盯著崖邊看了半響,用手在岩石上不知摸索些什麼,然後站起身來,朗聲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大夥散了罷!”張一舟卻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如清又轉身對站在後邊發呆的羅老頭說道:“老人家,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娃娃並沒多大的病,和我到寺中拿幾付藥吧!”羅老頭當即欣喜若狂,跪到地上便是磕頭。如清急忙扶起,便要回去。“等等,大師請留步!”張一舟突然說話了。如清道:“你還有何事?”張一舟道:“大師雖看出我的底細,我仍是有些不服,我來少林寺的目的便是來和大師比武的!”如清道:“當年張三豐返出少林,創立武當,兩派間便有些隔閡,何必找這些麻煩!”張一舟道:“武當有龍門,溪鬆,玄門,全真等各個流派,我又不是三豐派的!”如清道:“那一個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呢?”張一舟歎惜道:“想不到大師連生死都能看破!卻看不破這門派之別!”如清驚訝道:“你如何知道我看破生死的?”張一舟道:“剛才大師趴在崖邊探頭觀望,既知我會武功,為何沒有防備。當時我若突然發難,大師隻怕沒有一成生還的希望。”如清卻是正色道:“我沒有防備不是我已經看破生死,而是我自信你便是偷襲發難,我也掉不下去!”張一舟劍眉一豎,道:“大師當真如此自信?”如清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如清也不發話,徑直走到雁落崖邊,如山鬆挺立,任山風吹的袈裟獵獵作響!張一舟疑惑道:“你,你是讓我出手?”如清道:“正是如此!”張一舟心道:“剛才他仔細觀望,一心不能二用。現在他雖是背對著我,卻也是有了防備。可是我的武功和他會有如此大的差距?我不信!”當下心一狠,踏步走向前去。走到離如清還有七八步遠時,突然身形一縱,飄風一般,瞬間便到了如清跟前,出掌便打!手掌剛要挨到如清脊背,忽又停了下來,因為如清還是一動不動。張一舟心中卻是一片混亂,各種思緒湧上心頭。心道:“我這一掌上去,他便也掉入了懸崖,我和他無冤無仇。我若不打上去,又怎知他的功夫到底有多深?難道他要以身體硬抗?少林一向大言不慚,說張三豐學了少林武功,才有了武當。熟不知兩派武功傳到今日,早已大不相同,他便是易筋經洗髓經練到極致,這一掌上去,他也會五髒俱痛,便是絲毫無損,我太極功夫把他摔下山崖,也是輕而易舉,他怎麼會不避呢?還是他不願和我比武,才出此險招?罷了,改日找個沒懸崖的地方,看他怎麼賴?”想到此處,他的手才緩緩的放了下來。抱拳說道:“大師好功夫,在下告此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