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狐夫人說,這六個人居然是賀文通的六大護衛,冷、張二人也是吃了一驚。冷紫月立即想起在船上時,那個船夫曾說過,荊州城的大小官員已經依附於這股惡勢力,便道:“他們是被荊州城的守將抓到這裏來的?”狐夫人道:“對!你們和賀文通是什麼關係?居然連他的護衛都不認識!”冷紫月卻是不理她,接著問道:“你這地方周圍被泥澤包圍,怎麼樣才能出去?”狐夫人陰笑道:“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這已經是我最後的保命符,告訴你我還活的了嗎?”冷紫月冷哼一聲,拖著狐夫人便朝對麵的石門走去。張一舟道:“紫月,你幹什麼呀?”冷紫月道:“她這地下石室應該有許多間,我一一查尋個遍,不愁找不到走出泥澤的方法!”張一舟道:“那先救了賀將軍的護衛再去呀!”冷紫月道:“先保證了自己的安全,你再考慮別人吧!”張一舟轉念一想,心道:“原來她是害怕別的石室裏還暗藏著敵人!”急忙也跟了上去。
冷紫月邊走邊對狐夫人道:“如何出去的事我可以暫且不問,那你告訴我你的消腫藥物在那裏?他的腿傷的太厲害了!”張一舟急忙道:“紫月,我還撐的住!先做正事要緊!”冷紫月卻是盯著狐夫人等她回答。狐夫人看了這二人一眼,陰笑道:“就在麵前的石洞裏,那裏的藥物多的是,但是你敢用嗎?”冷紫月看了一眼對麵的石門,拖著狐夫人便走了過去,說道:“怎麼打開?”狐夫人似乎不欲抵抗了,乖乖的回答道:“扭那個門搭上的獸頭。”冷紫月把狐夫人推在身前,用手把那個門上的獸頭扭了一圈。隻聽的吱吱一陣聲響,那個石門便緩緩的升了起來。
冷紫月拉著狐夫人便走了進去,張一舟見了急忙跟了上去。進去之後,裏麵的情形讓冷紫月大吃一驚。這個方圓三四丈的石洞裏,居然滿屋子都是整整齊齊的藥架,在石壁上油燈的照耀下,層層疊疊的看的眼都花了!而每個藥架都有十幾層,每層都擺滿了藥草。冷紫月看的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什麼人參、鹿茸、冬蟲夏草、何首烏等名貴藥材倒是應有盡有,卻就是沒有金銀花、川蓮、紫花地丁之類消腫的尋常藥物。冷紫月直接問道:“消腫藥物在哪裏?”狐夫人冷笑道:“在最後麵的架子上!”冷紫月便去了後麵,這一排的架子上卻全是蠍子、蜈蚣、蚰蜒等毒物,還有就是虎骨、驢寶等稀奇之物,最奇的是這裏有一個大水缸,裏麵有一個黃色的肉球狀的東西,這物事鼓鼓囊囊的,猶如一個活物,在水裏還隱隱一漲一漲的。冷紫月看的惡心,便問了一句,道:“這是什麼東西?”狐夫人陰森森的說道:“哼哼!鬼胎!看了它的人,心裏就會種下它的陰魄,慢慢的你就會發現,你所做的事都會身不由己,做盡自己平時想做卻不敢做的事!直到迷失你自己的本性!”冷紫月娥眉一豎,竟然激動異常,叱道:“你胡說什麼!”張一舟急忙道:“紫月,別聽她胡說!這就是一個長的巨大的太歲,沒什麼稀奇的!”狐夫人冷笑道:“是嗎?你見過會動的太歲嗎?你以為心懷鬼胎這個詞是憑空造的嗎?”冷紫月竟呼呼的喘吸起來,說道:“你敢騙我!”忽然間右手一動,峨眉刺已閃電般的刺了出去,緊接著狐夫人一聲慘叫,頓時她的手上鮮血直流,原來她的一個小指已被冷紫月割掉!
狐夫人強忍者劇痛,把手緊緊的按在大腿上,防止那血流的過多,慘笑道:“你果然夠狠!”冷紫月這時卻又平靜了下來,盯著對方那張白森森的臉,說道:“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兌現,希望我的下一個問題,你不要耍花招!”狐夫人哼哼的冷笑了幾下。張一舟道:“紫月,你到底怎麼了?自從進了這個石洞,你的情緒就不大對勁。”冷紫月道:“沒有的事,你別瞎想!”張一舟無奈隻得欲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冷紫月接著對狐夫人道:“消腫藥在哪裏?”狐夫人道:“這個藥架的最後麵有一隻雪蓮花,應該能消腫解毒!”冷紫月急忙走了過去,那架子上果然有一隻幹枯的白色花朵,中間花蕊明黃,被層層的雪白花片包裹,讓人看了便覺的有一股清涼之意!冷紫月拿在手中,卻是猶豫了半響。狐夫人看了一眼卻不言語,但滿臉的譏笑之色卻是出賣了她。她自然知道冷紫月不敢讓張一舟用,怕此花有毒。但她又不敢再出言激將冷紫月,怕自己又有一個手指保不住,隻好在那冷笑。冷紫月問道:“就沒有尋常的消腫藥嗎?”狐夫人道:“沒有!”冷紫月又舉起了峨眉刺,張一舟急忙道:“算了!她不會在這種事上騙咱們的,這花我用了便是。”冷紫月道:“這雪蓮花在消腫上其實是比不得那些尋常藥草的!”張一舟道:“沒事!咱們出去吧!解了那幾個護衛的鐵拷再說!”然後從冷紫月手中接過雪蓮花便放進了懷裏。冷紫月見張一舟並沒有服用,也就放了心,說道:“也罷!先不救那幾個人,這藏藥的石室還有一個門,咱們進去看看!”張一舟見冷紫月不再提找藥的事,也是放了心。心道:“紫月的心已經亂了,她一開始就不該找什麼藥,這妖婦的東西,哪一樣最好也別動!她的心怎麼會亂呢?難道是······”張一舟心知現在萬不該胡思亂想,急忙凝了凝心神,和冷紫月一起又走向了另外那個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