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舟一行人剛剛出了沔州城,身後便追來了一隊人馬,這些人身穿深紅色“鴛鴦戰襖”,卻是明朝正規軍隊的服飾!那隊人馬氣勢洶洶,當先一人在後麵喊道:“前麵的眾人給我停下,敢動一步者,殺無赦!”王通回頭望了一眼,說道:“這隻怕是城中千戶所的賊軍!”說罷看了一眼張一舟,意思是怎麼辦?張一舟卻也拿不定主意,不由的看向了那藍昵官轎。正在這時,那官轎的窗戶一掀,一個人影從中穿了出來,如一隻飛燕般輕盈的落在了地上,此人正是冷紫月!冷紫月急聲道:“事不宜遲,趕緊騎馬擺脫他們!”張、王二人就等著這句話,當下王通提起那被綁著裝在麻袋裏的黑衣人,橫搭在了馬背上,又用繩子係牢。而自己三人跨上馬背,一聲呼嘯中,三人驅著四匹烈馬便狂奔起來!
這一下突變卻把那一眾衙役機兵驚的瞪目結舌,一個個不知所措,呆呆的看著張一舟三人帶著那黑衣人絕塵而去!半響,其中一人終於回過了神來,喊道:“咱們上當了!他們就是通緝的要犯,奪九龍盞的賊人!”眾人頓時怒不可遏,就要去追張一舟三人,但眾人沒有馬匹如何能追得上,隻得站在當地跺腳怒罵!這時,眾人才想起去看看那趙知州到底如何了,隨即便有人慢慢的掀開了轎簾,卻見那趙知州倒在轎子裏,卻是被打昏了過去!眾人一陣慌亂,就要去救那趙知州,而此時,那一隊軍士已經也追了過來,當先一人卻是一身黑衣披風,麵裹黑布,與沔州府衙中的黑衣先生一樣的打扮,甚至連體形都相像,一樣的高大魁梧,氣勢逼人!那人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雙眼中隱現著冰冷的寒光,厲聲道:“一群廢物,居然愚蠢到了要幫助賊人出城!來呀!就地砍了!”頓時,他身後的騎兵執著眉尖刀,便捅向了眾人,一時間哀聲遍地······
張一舟三人在前方騎著馬回頭看去,隻見那一眾衙役機兵,頃刻間便被那隊騎兵殺的一個不留,頓時又驚又怒!張一舟道:“這幫騎兵怎麼敢公然斬殺官府的衙役機兵?還有王法嗎?”王通也是怒火衝天,那幫衙役機兵畢竟也是和他一起捉拿過黑衣人的,心中便有了些情義。隻氣的他咬牙道:“等日後有了機會,老子定然把這幫龜孫子剁成肉泥!”冷紫月道:“趕緊走吧!別說這沒用的!”張一舟問道:“聽那村中百姓說,出了沔州城東門,一路走上幾十裏就能到達玉沙鎮,那裏水路縱橫交錯,極為繁雜,咱們正好可以隱遁行蹤!”冷紫月道:“咱們眼前可以說是一摸黑,對頭的底細咱們知之甚少!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們對沔州駐軍好像並沒有完全掌握,而後他們又不知用什麼手段指揮了城中的軍隊,想想還真是傷腦筋!”王通道:“冷姑娘,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冷紫月道:“現在咱們急需要休整,一味的找荒野之地趕路,沒有藥材食物,隻怕我們都會被拖垮!而且從這裏走野地那等於是走遠路了,不如就從玉沙鎮走!我想他們未必能夠把所有的勢力都控製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咱們也就不用跟他們鬥了,也不用尋什麼寶了!”張一舟道:“我覺的行!”王通道:“我也讚同!對了,咱們趕這麼遠的路,不吃點墊墊肚子可不行,我買的吃的你拿了嗎?方才走的急,我都忘記帶那些吃的了!”冷紫月哼了一聲,道:“帶著呢!”說罷,從馬背上提起了拴著的熏肉、點心和酒,王通見了大喜,急忙打開紙包,便要與眾人分食。這時,忽然身後灰塵衝天,那幫騎兵又追了上來。冷紫月回頭看了一眼,大聲道:“別吃了!先甩掉這幫賊兵再說吧!”······
那衙役急於在“特使大人”麵前表現,給張一舟三人牽的都是百裏挑一的好馬,再加上這三人與那幫騎兵已經拉開了很長的一段路程,不多時,三人已經把那些騎兵給甩掉了。在一處小道上,多繞了幾個圈,留下些痕跡,便一路去了玉沙鎮。到得玉沙鎮,已經是半夜了,張、王二人扛著那個黑衣人,叫開一個客棧,便住了進去,而冷紫月卻是翻牆進去的,三人輪流放哨,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冷紫月來到張、王二人的房間,便把那個麻袋給打開了。那人被綁著餓了一晚上,精神有些委頓,但一見被打開了麻袋,雙目便如尖刀般刺向眾人,沒有一絲的恐慌驚懼!冷紫月冷冷的看著對方,一把把對方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隻見那人一張很普通的臉,隻是臉上膚色黝黑,微微隱現的胡須繞嘴而生,看起來甚是豪氣!冷紫月道:“你是誰?”那人笑了笑說道:“你不是知道了嗎?我是黑衣先生。”冷紫月道:“我最討厭和人繞舌頭,我的做法是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你若是不回答或是故意騙我,我就會割掉你的一根手指,一個問題一個手指,手指沒有了還有腳趾,你考慮吧!”王通正蹲在一旁啃豬蹄,聽了冷紫月的話,急忙說道:“她的話絕對算數,你要真是黑衣先生,就應該知道狐夫人吧,那老婆子就是耍滑頭,讓我們家冷姑娘給割了好幾跟手指,誒呦,那個慘呀!”那人聽了,臉上竟有些變色,說道:“你們居然抓到了狐夫人!還真是有點本事!”冷紫月道:“你現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那黑衣人歎了口氣,笑著說道:“我可以是黑衣先生,也可以不是黑衣先生!黑衣先生其實隻是個稱呼,你穿上一身黑衣也是黑衣先生。”王通聽了罵道:“你他娘的說繞口令呢!”那人接著說道:“他們隻認這身黑衣,隻要我們給出的條件優厚,誰也會給我們賣命!所以我們和這些地方官員的聯係,就是告訴他我們以前給過他們什麼好處,他們自然就信我們了!”冷紫月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背後的頭目是誰?在全國所能夠控製的勢力有哪些?”那人道:“你問的問題,我確實知道一些,但是我不能說,你就是把我千刀萬剮了,我也不會說的!”冷紫月冷哼一聲,一把把對方推翻在地,便割了他一根手指。那人疼的一臉冷汗,卻愣是不哼一聲。冷紫月又接連割了他兩根手指,那人仍是不吭聲。冷紫月舉刺便又要動手,張一舟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喊道:“紫月,別再割了!”冷紫月卻是不理,又要去割那人的手指,張一舟急忙走過去,就要去抓她的手。王通在一旁見了,瞪著眼喝道:“張一舟,你忘了這幫龜孫子是怎麼對待那些衙役了嗎?那些衙役那一個沒妻兒父母,他們說殺就殺了,他們有過一絲的憐憫之心嗎?”張一舟聽了一愣,隨即一臉的悲傷,說道:“非要割他的手指的話,就讓我來割,紫月,紫月她是個女孩子,她不能做這種事情的。”冷紫月詫異的看了張一舟一眼,舉起的手又慢慢的放了下來,說道:“算了,我還有辦法的!”說罷,雙眸中竟然濕潤起來,然後猛的轉過身去,進了自己的房間。張一舟看了心道:“紫月,她果然還是心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