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舟製住了冷紫月,急忙抓起神臂弓和箭袋,趁著那微風吹來的一瞬間,穿過那毒霧中暫時形成的空洞,縱身鑽了出來。他剛鑽出窗戶,便用手抓住窗框穩住了身體,用腳把窗戶給關上了,同時身形一縮,用力一蹬旁邊的牆麵,朝著地麵就跳了下去!
那地麵上水銀霧氣已經弱了不少,但依舊翻騰滾滾,肆意飄動!四下裏灰蒙蒙的一片,死氣沉沉,冰冷氤氳!張一舟在跳下的一瞬間,選擇了一張桌子落在了上麵。那是一個賣香的攤位,那攤主已經中毒死去多時了,臨死時把桌麵帶翻,香火散了一地。此時那桌子就豎著立在那裏。但如此一來,反而變高了,張一舟站在上麵,正好避開了那霧氣的沾身。他一站定身子,便朝四周查看起來。但見水銀灰色的霧氣中,有兩個體型巨大的身影已經搖搖晃晃的向他走來,正是仡慷柳手下的那兩個大漢。此時那兩個大漢手持彎刀,一臉呆滯,就像失了魂的行屍走肉,但雙眼血紅,死死的盯著張一舟,直看的張一舟驚駭不已!而那個仡慷柳卻遠遠的站在他出現時的那個位置,陰冷的看向這邊。張一舟喊道:“仡慷柳!你要是有種,就過來和我決一死戰,躲在兩個傻大個後麵算什麼本事!”仡慷柳一陣獰笑,說道:“你先把他們兩個解決了,我自然會出手!但看你這情況,隻怕是不用他們動手,一陣風吹來,讓你沾染些雲霧白澒,你就會沒命了吧!”張一舟聽了說道:“那你盡可以一試,看看那霧氣能不能要了我的命!”仡慷柳冷哼兩聲,卻是不理他了。而這時,那兩個大漢已經離張一舟很近了。張一舟雙目一瞪,舉起神臂弓,對著其中一個大漢便射了出去!但見那箭失如同黑色的閃電,聲音極小,但去勢驚人,瞬間就穿向了那大漢的咽喉。但那大漢把胳膊一抬,堪堪擋住了那一箭。那箭失力道極大,直把那大漢的手臂給對穿了起來。而那大漢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低吼一聲,把箭失一拔,又繼續向張一舟走來。張一舟心中微驚,又拽出一根箭失,裝入箭道,掛上弓弦,來扳動機括,但那機括力道極大,張一舟竟然扳不起來。當下心中一發狠,強行鼓起了氣力,終於才把那機括扳起,但已經氣喘籲籲,連忙又對著那大漢射了一箭。這一次那大漢卻是用彎刀一拍便要把那箭失拍落,但神臂弓的箭失箭身又短,去勢又急,那大漢居然拍了個空,這一箭便射在了他的胸口上,那大漢又是用力一拔,怒吼一聲,向張一舟繼續走來。張一舟吃了一驚,心道:“這個大漢到底是怎麼回事?射在胸口居然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但不等他細想,那兩個大漢已經就要逼到他跟前了。張一舟頓時一陣著急,暗道:“當務之急,必須馬上解決這兩個大漢,製住仡慷柳,否則便是大禍臨頭!”他急忙又使勁裝上一支箭失,對著一個大漢當著心口便要射過去。那大漢卻是不等他放箭,發了一聲狂吼,猶如一頭發怒的人熊,朝著張一舟便撲了過來!張一舟急忙放箭,混亂中那一箭就射偏了,射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對方更是連拔都不拔了,連人帶箭就撲在了張一舟腳下的木桌上,“嘩啦”一聲,木桌頓時散了架!
張一舟一驚,危急中左手一按對方的臂膀,縮著身子一個側翻,便踩在了那大漢的肩膀上,從而避開了那些霧氣!那大漢高大壯碩異常,張一舟蹲踩在他的身上,就如一隻瘦小的猴子。那大漢見了,舉起彎刀就向上戳了過去。張一舟把弓往肩上一背,同時右手一個抓拿,便擒住了對方的手腕,左手又是一個急拍,一掌擊在了對方的手背上,使了一招“擒腕挫手”,那大漢的彎刀便應聲掉在了地上。但那大漢更是暴怒,雙手又是一陣亂抓,就要把張一舟抓下來。張一舟仗著身法靈活,在對方的肩上連連扭動,太極粘手連化帶消,那大漢竟是抓不住他身體的分毫!但與此同時,另一個大漢又衝了過來,舉著彎刀就向他砍來。張一舟急忙身子一伏,右手曲起二指,擊在了對方的腋下六寸“大胞穴”上,此穴為脾之大絡,統絡陰陽諸經,一被擊中,必定呼吸困難,周身無力。那知對方竟然絲毫無礙,一刀背便砸在了張一舟的脊背上,隻是那一刀力已用盡,對張一舟沒起多大的作用。但與此同時,他腳下踩著的這個大漢,卻趁機抓住了他的右腳踝,當下一用力,就要將他拽下來!張一舟心中一驚,急忙用右手一捋握刀大漢的手臂,左手便捏住了對方的咽喉,穩住身形後隨即左腳猛的一踹,就要將抓自己腳踝的大漢踹開!但自己身在空處,無法踩地借力,這一踹隻是讓對方後退了兩步,並沒有多大的傷害,而自己的腳踝還是被對方死死的抓著。那另一個握刀的大漢,自己的捏喉對他也是沒有什麼影響,反倒被對方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一時間竟成了兩個大漢拉扯自己一人的局麵!張一舟頓時大驚,心道:“這兩個大漢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夫?渾身就像是沒有疼痛一般!難道也跟那泥澤絕地的狐狸一樣,是個僵屍,但看著二人的氣息,卻是不像啊?”危急中,也顧不得多想了,急忙連使扭腕的解擒拿手法,希望破解這個被二人拉扯的局麵!但自己身子橫在空處,蠻力又不及這兩個壯碩的大漢,如何能夠破解?危急中,眼神一瞥間,竟然在霧氣的極遠處,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黑影,在那裏不停的散著步子。自己心裏頓時一喜,心道:“這,這居然是我們的那四匹馬匹,它們居然沒有死!”心知有了這幾匹馬,走出毒霧便容易了許多,當下也顧不得這兩個大漢,用右手死死的抓住對方握刀的那隻手,騰出左手來,放在口中,“舒唔”的打了個馬哨!那幾匹馬雖然跟隨張一舟三人的時間極短,但卻是訓練有素的好馬,平日裏沒少受訓馬人的調教,在加上那日張、王二人處理那黑衣人的屍體時,在荒野地裏王通玩性大發,又打著馬哨試了一下這些馬匹,那馬便和張、王二人有些熟絡了。以至於此時張一舟一打馬哨,那四匹馬便嗒嗒嗒的尋聲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