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孟夫人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隻說了跟沈清之一樣的話,將首尾收拾利索,有了這檔事,朱小姐往後少往路家走動。還有就是,下不為例,否則,誰說請都沒用。說到底路子允才是一家之主,她們這些出嫁的姐姐,也不過是在不打緊的事情上能說幾句,但他做了決定,她們便不會試圖讓他更改。
聽話聽音,朱少校人精似的,哪能聽不明白。告辭之後立刻動用關係抹去了一應痕跡,網上朱小姐雇的水軍立刻解散,拎著朱小姐回了家,沒等他爸回來拿主意,就直接請了經驗豐富的心理專家給朱小姐做了催眠,消除了她那段心心念念的小時候。
等蕭朗月回了T市,這事兒都進行到尾巴上了,卻不妨礙她為謝清歡抱不平:“什麼人啊這是!說好的大家千金的矜持呢!”
所謂世家千金的矜持,在尋個好夫婿這個目的麵前,是可以暫時放下的。
這樣的事情,在大雍的時候,謝清歡見得不少。
她是謝氏之主,又立足朝堂,族中子弟的婚嫁之事,也不會拿到她麵前求主意。不過,官員的後宅若是不寧,也會成為禦史攻訐的話題。家事尚且理不順,朝堂的事能做的好?
因著這個,謝清歡對宅鬥宮鬥的路子也不陌生。
在大雍,要把已經有了婚約的有為青年搶到手,首先要保證有為青年的名聲不被損害,要不然就算事兒成了,也容易成怨偶。
其次,要保證自己的名聲,這樣事成之後才能體麵地鎮住場子。
在這兩個前提下,有別的招數就可以盡管使了。
所以,謝清歡看朱小姐,實在是勇氣可嘉,可惜手段太末流。
謝清歡連續幾日都跟著路子允到各家拜年,收壓歲紅包以及各種見麵禮到手軟,抽空跟蕭朗月聯係,就聽到她義憤填膺的抱怨。
在蕭朗月看來,謝清歡在經曆了欺騙人感情的渣跟意外,又跟路子允聚少離多地談戀愛,眼瞅著要功德圓滿,朱小姐這時候出來攪局,簡直不能更討厭——做三兒能不能不要這麼上心。
她的精神創傷差不多全好了,道格拉斯家的催眠依舊穩固,所以遇上謝清歡的事,又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再說,朱小姐這事確實做的不厚道。
謝清歡聽了這話,隻是笑了笑。朱小姐想著在路子允正式成婚錢奮力一搏,也算是有膽識,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大眾的容忍度還是挺高的。
不過她這是做的沒頭沒腦,自然起不到預想中的效果。
更何況,感情這事,也不能一廂情願。若是路子允對她有意,拚一把也許能得償所願。問題是路子允對她根本沒這個心,她這樣做隻是讓自己更難堪。
路子允對朱小姐的示愛一句話都沒有,完全無視。朱家就自己將這事的首尾處理幹淨了,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表態。短時間之內,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至於成婚之後,謝清歡是名正言順的路夫人,顧惜顏麵都不可能再對路子允示愛了。
“蕭蕭,”謝清歡笑道,“你現在痊愈了嗎?”
“是啊,”蕭朗月看著自己的手,也是一笑,“能吃能睡,身體倍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