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回頭,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生踩著自行車停在她身邊,手裏還拿著她的灰色的手套。
手套這樣東西,芮微瀾每年平均要丟一到兩副,張靜從小已經對她進行思想教育了無數遍,可是成效微乎其微。
“謝謝。”芮微瀾結果男生遞過來的手套,拍了拍上麵的灰,準備繼續往前走。哪知道,那個男生就騎著自行車用蝸牛的速度騎在她旁邊和她並行。芮微瀾努力的讓自己忽略身邊的人,男生突然開了口,“同學你不記得我了嗎?”咦,他認識自己?芮微瀾表示疑惑,看了他兩眼,隻覺得他麵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啊。”芮微瀾的語氣清冷,帶著疏離的味道,男生恍若未覺,“我們上個月一起參加過學代會的。我是高宇陽啊,我們一組的。”
學代會,全稱學生代表大會,是w大出了名的無聊的形式主義產物,提出的建議那是“謙虛接受,打死不改”。到後來根本沒學生願意去參加大會,輔導員隻好采用抽學號尾號的方式來要求學生參加。上個月抽到尾號是八的同學參加,很不幸,芮微瀾就被抽中了。
學代會上把來的人分成了若幹組,每一組要討論出一個學校存在的問題和改進意見,然後上交學代委員會。高宇陽似乎就是和芮微瀾是一組的,芮微瀾對這樣一麵之緣的人有著發自內心的抵觸,因此她那天給人的印象就是:哇,冰山美人。天曉得她是真的不會和男生打交道啊。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在芮微瀾這邊接連碰了幾個軟釘子,小胖子也不生氣,繼續恬不知恥的沉默的騎在芮微瀾旁邊。這馬路也不是芮家開的,人家要騎在旁邊芮微瀾也毫無辦法,隻能眼神飄忽的到處看,來躲避旁邊始終對著她的視線。這種感覺像極了初二的時候。忽然她停下了腳步,看見傅皓琰騎著自行車而過。自行車後麵還帶著一個女生,正是那天在辦公室見到的那個。女生抱著一隻大熊玩偶,笑靨如花。那隻大熊,她記得,就是中午那個投籃活動的高分獎品。舒源就是為了它才想著排隊去投籃的。
她看著他們逐漸變小,變模糊,直到看不見的背影,眼睛覺得有些酸酸澀澀的,心裏好像被什麼狠狠揪住,她有點喘不過氣。
“同學,你沒事吧。”旁邊的高宇陽看見她臉色發白的樣子,擔心的看著她。
芮微瀾咬了咬上嘴唇,迫使自己恢複平時的樣子,“我沒事,不用管我。”
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她卻不想承認。
或許隻是個巧合,女生是他同班同學,他碰到了就順路把她帶回去了。
恩,一定是這樣的。
芮微瀾自我安慰完畢,臉上的血色也在慢慢恢複。看見旁邊的高宇陽還沒有離開,她心裏暗自叫苦,“同。同學,你…”她的社交恐懼症又開始,看見男生開始不安,局促,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講了,我叫高宇陽。高露潔的高,宇宙的宇,陽光的陽。”
“高宇陽,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不行,我打聽了你好久,才讓我今天碰見你的!”
“打聽我幹嗎?”
“因為我喜歡你啊,做我女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