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辭就知道一定會請她過去的,她慢緩緩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不急不慢地對著元香說道:“來,幫我穿衣服!”
當洛裳辭慢移蓮步到了趙氏的房中時,丞相府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在這裏了。而且都是一副將將起床,睡眼惺忪,起床氣未消的模樣。隻有洛裳辭衣著整齊,簡單的梳洗了一番。
洛裳辭見到洛年忠,先是恭敬地一作福,然後溫溫柔柔的開口:“不知爹爹這麼晚叫女兒來做什麼?”
洛年忠眉頭緊蹙,緊閉的雙目慢慢睜開,略帶一臉的不悅道:“我問你,今日這藥可是你抓的?”
洛裳辭就等著洛年忠問這個問題了,她淡淡說道:“先前她偏頭痛犯了,偏讓弟弟去抓藥,弟弟把藥撒了,我陪弟弟又去抓了一副。這藥怎麼了嗎?”
“你四娘今日吃了這藥腹痛如絞,她說是這藥的事!你抓藥時可又抓了別的藥石了嗎?”洛年忠問道。
洛裳辭確實是在趙氏的藥石中多放了一點點別的藥材,不過她很相信自己的醫術,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發現的,而且也絕對不會吃死人,不過就是會肚子痛一晚上而已。她要讓趙氏吃點苦頭,起碼以後不會再找他們姐弟倆的麻煩。
於是洛裳辭一副很是吃驚的模樣,鄭重其事道:“爹爹知道的,女兒可不精通醫理的,這藥材全是郎中親自抓的,我可沒有動手,而且弟弟就在我旁邊,他可以給我作證。”
洛年忠聽見了一雙蒼老的眼眸瞥向不遠處的洛長風:“可是這樣?”
洛長風本就怯懦,在他老爹麵前更是老鼠遇見貓了。他低著頭,結結巴巴道:“兒子……兒子和姐姐一同去抓藥,都……都是郎中抓的。”
洛年忠微微點點頭,道:“行了,很晚了都回去吧。”
洛年忠一發話,房中的人都起身,等著洛年忠先離開再回去睡覺。
“裳辭,你去瞧瞧你四娘,她老實嚷著要見你!”臨走時,洛年忠補上了這句。
洛裳辭原本歡快的心情,在聽見洛年忠的這句話後,一下子掉到了冰點。她嘴角微微一抽,道:“那個,爹,我明日再來看……”
洛裳辭這話還沒有說完,洛年忠已經離開了房間了。
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也不知道是我在藥裏做了手腳。
洛裳辭想到這裏,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趙氏的房中。
趙氏喝了一些止腹痛的藥,已經沒有方才那般的疼痛了,隻是肚子還是格外的不舒服。趙氏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此時已經慘白的沒有血色,額頭上滲出晶瑩的汗珠,就連那如果似雲的秀發也都浸濕了。
那張精致的小臉沒有往日的嫵媚動人,有的是病怏怏的病態。她聽見有人走進了房中,緩緩地睜開眼睛,瞧見是洛裳辭之後,眼眸中滿是怒氣洶湧,纖細的手指指著她,氣息飄浮的說道:“你,你居然在藥中下毒害我!”
洛裳辭一臉的無辜,不悅地嚷道:“咦,四娘你這話就不對,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幹嘛要在藥裏害你。”
“不……不是你,還能有誰!定是你懷恨我讓弟弟去給我抓藥。所以,所以你就在我的藥裏下毒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