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沒有將婚約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秦承決卻沒有她這樣的好興致,之前秦淮淵所說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洛年忠究竟有什麼把柄能被太子抓到。
雖說原本跟丞相也並非一個戰壕裏的所謂隊友,但是對於洛年忠的人品,秦承決還是十分肯定的,他定然不會做什麼背棄國家或是草菅百姓的事情,可若不是此類的事,又有什麼事能讓秦淮淵這般胸有成竹地說出那些話?
他冥思苦想,終究是想不到洛欽軒這樣的豬隊友帶害了整個丞相府。
還是改日好好問問洛裳辭吧,這麼想著,他放下了手中隻翻了兩頁的書,站起身來。
“殿下這是……”
“在宮中呆著也沒什麼意思,前些日子那被取締的賭坊不是又被秦淮淵給開起來了,我們不去捧捧場,他們怎麼知道兄弟情深四個字怎麼寫呢?”他說著,輕笑一聲,“別傻站著了,今日我們就給皇兄送點錢去。”
說是送錢,黎靖遠卻也知道秦承決不會讓秦淮淵好過,於是便微微搖頭,跟在他身後,不再多說什麼了。
二人來到賭坊之後,這裏早已經開始營業。
賭坊有兩個老板,白天一個晚上一個,什麼時候都要賺那賭鬼的錢,這區區開了幾天,隻怕是已經賺的滿缽滿盆,其中定少不了秦淮淵的分紅。
暗自冷笑,這秦淮淵整天玩火,總有一日自焚。
他隻身上前,隨手拈起一個骰子,微微一笑,京中之人少有認不出秦承決的,這賭坊本就跟秦淮淵有所勾結,老板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實身份,現下哪敢怠慢,隻示意坐著賭博的浪子趕緊起身,給三殿下讓座。
“這……”周圍幾人正賭的興起,原打算開口痛罵這個擾人興致的家夥,卻沒成想看的人是秦承決,瞬間便萎了下來,一個個都不敢造次,隻給他和黎靖遠兩個人讓開地方,嘴裏還連連說著讓三殿下來幾把之類。
那老板很快呈上來茶葉果盤和骰盅,又道,“三殿下這次大駕光臨,自是盡情玩吧,無論輸了多少,都由小的這廂來買單!”
“哈哈哈,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輸?”秦承決挑眉,意指這個說話的人是在鄙視他賭博技術太差,那人正是賭坊的老板,他當即閉了嘴,一臉尷尬地退到一邊,似乎想把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吞回去一般。
可卻不見秦承決發怒,他一直都是笑意盈盈,說出的話卻十分叫人心驚,隻見他站起身來,“老板說話算話,我便挑個人來跟我賭上一賭,無論輸了多少,都是老板您來買單,就這麼說定了。”
說罷,他直接越過麵前的幾個賭錢大戶,看向賭坊朱紅色上漆的大門,直接道,“這個小兄弟,進來跟我賭一賭吧。”
被他點名的“小兄弟”簡直是受寵若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三兩步便跑進來道,“你是說我嗎,我可沒錢賭博,我,我就是來看看。”
這小子穿的十分破爛,腳上的鞋都打了幾號,顯然是撿了別人的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