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藏背著手緩緩走下台階,一雙犀利的眼神直直看著南夜,半開玩笑的語氣叫人分不清說的話是真是假。
“父皇放心,兒臣此生定不會辜負明月。”
“就是啊。父皇不用擔心,四哥對四嫂癡心一片,相信四哥一定不會做對不起四嫂的事情,父皇……”
“朕在問老四,老四沒有嘴嗎要你替他說。”
“是兒臣越矩了,請父皇恕罪。”
獨孤嬰衝獨孤藏行了一禮,低著頭將眼角的一絲受傷悄然抹去,話語清淡,麵無表情。
“父皇,老七說的是,兒臣不會對不起明月,還請父皇原諒老七。”
南夜偷偷將獨孤嬰拉到身後,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父皇,今天四弟與王妃特地來向您向您請安,犯不著為不相幹的人動怒,您說呢,父皇?”
獨孤乾輕瞥了一眼獨孤嬰,眼神裏滿是不屑。
不相幹的人?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是外人嗎?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像太子一樣被你寵愛著呢,就因為母妃的身份?因為我是你一夜荒唐的結果嗎?獨孤嬰沒有生氣,沒有反駁,這麼多年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有什麼好值得計較的呢。
南夜還想開口,被獨孤嬰從衣後輕輕拽了拽衣角。
父皇,我努力過,我努力表現的優秀,努力的讓自己成熟,可是,無論我如何想變成什麼樣子,你依舊討厭我,所以這麼多年我放棄了,我跟著四哥很快樂,很自我,至於你,父皇,我們空有著父子身份,卻並沒有父子之情,你不喜歡我,我就消失,以後我一定努力不出現在你麵前,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獨孤藏不會知道有一個這麼想得到他重視的孩子就在他一次次的漠視中燃盡了心中最後的希望。
“好了,老四,朕問你一件事…。太子大喜之****怎麼沒去東宮呢?你也別說是去了明將軍府,朕親自送過明將軍,你可沒有在那,說,那****到底去了哪?”
獨孤藏直直的看向南夜,語氣是滿滿的質問。
南夜迎頭直視著獨孤藏的眼睛,然後將自己的去向和盤托出。
“回稟父皇,兒臣那日…就在自己的淩王府。”
獨孤藏聽完狐疑的看著南夜,仿佛不相信南夜說的話一般。
“在淩王府?既然在淩王府為何沒有去東宮或者去送明將軍出征,你既已即將迎娶明家小姐,那去送一下明將軍也是情理之中吧?還是說,你的淩王府有什麼大事,讓你這般走不開?”
“父皇,兒臣的淩王府有什麼您是一清二楚的,至於兒臣,那日不巧舊疾複發,兒臣昏迷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醒過來,因為兒臣昏迷是常有之事因此那日也沒有驚擾父皇,更不但打擾太子的成親大事,故而兒臣既沒有去東宮,也沒有去明府。”
“舊疾複發?昏迷?會有這麼巧的事?”
“父皇,兒臣這毛病已經好多年了,隻怕壽數也是不長久,既習不得武又伴有頑疾,對此,父皇應該比兒臣更清楚才是,您說是吧,父皇?”
南夜笑著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的獨孤藏,眼神複雜,難以猜測。
獨孤藏被竟被南夜說的話無以反駁,雖還是起疑卻也說不出什麼。
“父皇,明月能證明,淩王那日的確舊疾複發,昏迷了好久,不止明月,七皇子也是知曉的,不然,相信淩王一定會趕去東宮的。”
明月出聲替南夜辯解,但自己卻絲毫摸不透南夜和獨孤藏的心思,而且,自己總覺得有什麼事是自己沒有了解的,感覺有一張巨大的網將自己牢牢困在其中,難以逃脫。
“既然明月能作證,朕就姑且相信你。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去鳳鸞宮吧。朕還有事,全都下去吧。”
“父皇…”
獨孤乾還想說什麼,但奈何獨孤藏並沒有再想聽他說的意思,獨孤乾也隻得就此作罷。
“兒臣告退。”“兒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