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見,侍衛手中捧著的是一個極為陰森可怖的青銅麵具。
獨孤藏拿過之後反複的觀察著,布滿厚繭的手掌觸摸著冰冷的麵具,眼神一陣細細打量。
“乾兒,你說的可是這個麵具?”
如果說剛剛看到那隻箭的時候,心裏還是一片訝異,那現在看到這個麵具的時候,獨孤乾心裏真的就可以用震撼來形容了。
“父皇,這麵具確實是刺殺兒臣的男子所戴的麵具。”
話落,場上眾人立即竊竊私語起來。結合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已經變得很明了。
“何丞相,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獨孤藏將麵具狠狠地摔在何丞相麵前,也許沒有控製好力道,麵具的棱角狠狠的劃傷了何丞相的臉。
何丞相像是突然失去全身的力氣,他沒有在看那張麵具,隻是輕輕地將粗糙的手掌覆在何懷洛的眼睛上,像在做一件極為嚴肅而莊重的事情。
“父皇,太子,這是誣陷,我弟弟絕不會刺殺太子的。”何懷若哭著拽著獨孤乾的一角,然而已經沒有人再聽她的哭喊和辯解。
何懷若看見獨孤乾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更是一片悲痛,他是自己的枕邊人啊,是自己最愛的人,為什麼現在他非但沒有安慰自己,反而對這一切還未結論的事情似已默認,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人嗎?
此時的何懷若早已心死,眼看再求無用,轉身爬向何懷洛身邊,當看到父親若隱若現的白發時,眼淚又是奪眶而出。
“父親,你不相信的是不是?弟弟雖然頑劣,但他絕對不會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且不說如此,弟弟的武功你也清楚,他怎麼可能…。父親,你向皇上解釋啊。”
何丞相突然笑了笑,微風吹亂了他的灰發,加上臉上還未幹涸的血跡,仿佛一夕之間突然蒼老了十歲一樣。
“父親”
“若兒,你還不明白嗎?”何丞相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不管洛兒是不是真的刺殺太子,眾目睽睽之下,這件事已經壓不過去,皇上生性多疑,他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至於洛兒,”何丞相譏諷一笑。“你想皇上會為一個死人去怪罪太子嗎?”
何丞相說完,何懷若立即癱瘓在地,父親分析的句句在理,隻要牽扯到南越的江山,皇上怎麼還會讓父親一如往常,在這個緊要關頭,洛兒的死就是替罪羊而已。
“何敬,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獨孤藏看著不再反抗的何丞相,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何丞相隻是望著何懷洛的屍身,眼神一片死寂。再沒了當朝一品丞相的風采。
“來人,封鎖丞相府,將何敬給朕關到大牢,安葬何懷洛,至於太子妃……”獨孤藏似乎很是煩惱,這何懷若如今是自己的兒媳,身份已經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這麼簡單,難道也要…。
“皇上”似乎感覺到獨孤藏的糾結,皇後適時開口。
“皇上,這太子妃雖說是何丞相的嫡女,但很明顯,若兒對此事一無所知。再說,若兒的肚子裏可是有了皇室血脈,要是處置了太子妃,這傳了出去,不免讓天下百姓恥笑咱南越太過心狠手辣,連婦女嬰孩也不放過,這不是有損您的威名嗎。”皇後走到獨孤藏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何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