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麵具男子驚呼出聲。
“我是在何懷洛死的地方看見他偷偷躲在那裏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也許我早已將他滅了口,這樣也不會留個隱患在世上。”
原來如此麼?麵具男子忽然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當時明月墜崖的時候,明晨對自己會是那個反應,隻當是他怪自己沒有去救明月,原來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聽說那個叫明晨的人被狗皇帝關進了監牢?夜兒,你想辦法做掉他。”黎堯淵話說的平靜無奇,卻叫麵具男子心頭一震。
“義父,明晨不會告訴別人孩兒的真實身份的。”如果明晨真的想把自己的身份公諸於眾,現在的局麵就不會依然還在自己掌握之中。再說,明晨連最親近的姐姐都沒有告訴,那就說明明晨是在故意替自己隱瞞身份,也許,他是費盡苦心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許,他是在等自己親口向那個人贖罪…。
黎堯淵眉峰一挑,輕輕走到麵具男子跟前“怎麼,你不想殺他?記住,隻有死人是開不了口的,為了我們的計劃,他必須死。”
麵具男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青銅麵具背後沒人看得見那是一張怎樣的臉,現在又有著怎樣的表情。
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呼吸的空氣極為冰冷。
“孩兒遵從義父的意思。”
恍惚想起幾年前親手救回來的那個孩子,如今,又要由自己親手奪回他的生命嗎?
“成大事者切記婦人之仁,稍一差錯,我們的計劃就會全盤皆空,為了你的親生父母,為了死去的清兒,犧牲幾個人又算什麼,不要忘了你背負的責任。”黎堯淵能看出麵具男子隱約的猶豫,這樣的牽絆讓他做的決定開始越來越遲疑,而掛牽的越多,危險也就越多,必須得除掉那些能影響他左右的人才行。
“報仇當前,孩兒定會心無旁騖,一定會親手殺了獨孤藏。”想起當年那場燃燒了三天三夜的大火,布滿死屍一樣的修羅場,父母的冤死,終是收斂了心底劃過的一絲柔軟,眼神重新變得冷硬無情。
黎堯淵滿意的點了點頭。
樹後,明月小心的蹲在地上,腿腳幾乎快要酸麻。距離太遠,明月聽不到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
自己武功有限,也不敢貿然上前,因此,隻能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語。
…。皇帝…。計劃…。報仇…。好像還聽到了明晨的名字…
這讓明月心裏一顫,輕輕移動身軀,想聽的更仔細些,卻不想讓心中的思緒擾亂了自己的動作,腳底下一聲清響,一根細小的木枝承受不住明月的力量被生生踩斷,在這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明月立即轉身離開,卻不想被身後人搶先了一步。
“站住,”黎堯淵瞬間來到了明月身後。
明月仿佛能感覺到背後那雙能殺人的視線,一個黎堯淵自己都很難打得過,何況還有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麵具男子,自己還有孕在身,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