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他們開始變得這麼貪戀一個角落,是什麼時候什麼事情讓他們變得這麼疲憊?
難道他們走的路還不夠艱難嗎?上天為何還要這麼折磨兩人呢。
龍祥宮。
“蕭默,這段時間你在哪裏,怎麼沒有回來?”
南夜坐在上方,蕭默站在一旁,手中提著劍鞘。
“啟稟王爺,那天晚上,幾十個黑衣人突然侵襲清風樓,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武功高強,人多勢眾,我們不敵,兄弟們都慘死於他們劍下。本來屬下也受了重傷,隻不過後來僥幸得到一名女子相救,這才僥幸逃過一劫。屬下一直養傷多日,直到這幾日身體好轉,屬下才匆匆趕了回來。”
“屬下失職,致使清風樓毀於一旦,請王爺責罰。”
蕭默彎腰低頭。
“這不是你的錯,是獨孤乾派去的人毀了清風樓,這個仇我已經報了。”
話畢,南夜起身走到蕭默身邊。
“你說救你的人是一名女子?她是誰?如何能在那麼多人手下救了你?”
蕭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王爺,她是北傾的人,是來南越尋親的,沒想到尋親未果,隻得返回了北傾,她的武藝是她家中一個姐姐教給她的。屬下受傷之際,全蒙那位姑娘細心照顧,屬下這才傷勢得以痊愈。”
南夜將蕭默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發現並沒什麼不妥,遂也就沒再追問。
“你先下去吧,這幾日不用過來,將傷徹底養好再說。”
“謝王爺。”
蕭默走了之後,南夜又重新執起毛筆。
轉眼半夜時分,天際月光搖晃,樹影斑駁,投射在窗棱上,窸窸窣窣,風動剪影。
南夜麵前點了一盞燈,是唯一的明亮,也是唯一的溫暖。
眼中倒映的是一摞厚厚的奏折,朱筆批示,玉璽加章,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過,機械的重複著。
“王爺,您要不要先休息下?”木殤端著手中的茶遞給南夜。
南夜抬頭,伸手接過,卻不想眼前一陣模糊,木殤手中的茶杯成了多個看不清的重影,然後自己的手一空,茶杯清脆的落在了地上,在寂靜的宮殿發出響亮的聲音。
“王爺恕罪”
南夜盯著地上的碎片,眼睛閉了又睜。
“沒事,也許是這幾日太累了。”南夜揉揉太陽穴的位置。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木殤看看外麵“王爺,已經子正時辰了。”
都這麼晚了?不知她睡了沒有。
木殤撿起地上的碎片,正看見王爺向外走去。
永月軒。
將沐塵輕塵打發了回去,明月突然癱軟在了床邊。
有什麼打在手臂上是一陣灼熱,明月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
窗戶被關的嚴實,明月還是透過窗外看著外麵,仿佛能看見天空影影斜斜的月光落在她的窗上,搖晃在她的心間。
雙手摸著自己的小腹,明月開始想念那個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