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彎彎早就醒了,隻是不願睜開眼睛後又被他使喚來召喚去的。她悄悄地睜開一條細縫,眯著眼看著堇珞完美的側臉,他正在看書呢。可為什麼……他臉上所流露出的是一種深深的憂愁與落寞。感覺著這偌大的宮殿裏的空曠,唯有兩個人的呼吸若不可聞。孤獨……這是一種被深埋在底無法暴露於天地的孤寂。關我什麼事?柳彎彎翻了翻白眼,這十四皇子終究不過是自己暫時保命的棋。至於其他的,她柳彎彎犯不著擔心。隻是,已經在“香瑾殿”待了不少日子,如果再不去尋找“雪海殿”的話,恐怕無憂那孩子會流落街頭,因饑餓而暴屍荒野了。當時給他的雖是金子,可他又不懂得如何理財。所以還是早些行動,以防萬一。可怎麼辦呢?他把她盯得這麼緊,讓她連離開他視線十步之外的機會都不給。沒辦法了,隻好用這招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柳彎彎絕美的唇角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柳彎彎將隨身攜帶的曼陀羅香粉放入獸首薰香中。這夜,堇珞熟睡的甚深。於是她拈手拈腳地拍了幾層爐灰在臉上就往“香瑾殿”外走去。好在,沒人攔她。這一路幾乎是順利過頭了。她終於逃出“香瑾殿”了。早知道這麼好辦的話,她早就用這招了。隻是曼陀羅是毒藥,對他不好……呃!想這麼多幹什麼?反正也隻用一次啊。於是她興奮地戴好宦帽,避開侍衛的巡視,一路搜尋著“雪海殿”。“公子。這麼晚了,十四皇子還招您進宮做什麼?”“這幾日他一直乖乖待在宮裏,似乎有些不對勁。既然他都開口讓我過來,我當然不能托辭。”“可……”書僮欲言又止。白纖塵揮了揮手上的玉扇,“離絡,你看今晚的月可真迷人。”“公子這是何意?”書僮抬眸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什麼都沒有呀。“你回去吧。今晚看來我是要留在宮中了。”“是。公子。”他輕拍著身上雪白的錦袍,狹長的眼眸微眯起,透著潤澤的光芒。他直視眼前跌跌撞撞地朝這跑來的小太監,幾分熟目,卻雜著幾分陌生。“該死的。”此時的柳彎彎正左躲右閃地避開那些正在巡視的侍衛們的目光。剛剛隻不過是她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鈴當,就差點被他們給發現了。可是,自己明明是太監打扮,應當不怕侍衛們的追捕,隨便搪塞兩句就行。隻是誰讓那“寒梅池”的水把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原本萬無一失的易容麵具給破壞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侍衛們看見她。於是,她著急地提起衣踞就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