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老者把那旋轉的光芒旋向雲層之後,四周的黑暗仿佛被這旋轉的光球吞了進去,光球隨著旋轉越來越大,四周狂風大作,雷雨齊下,天空仿佛被撼動了,源源不絕的靈氣,奔向了這個圓球,使這個旋轉的圓球變得五光十色了起來。
這一刻天空中仿佛出現了極光,光彩照人,與這光球倒映著。而這老者仿佛很輕鬆似的,站在風雨中開口吟唱著:“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哈哈,你們終究還是不明白這道理!”
“這大紅塵三千,我悟了幾千年了,看了幾千年的花開花謝,雲舒雲卷,殘星墜落,月盈又缺。”
“這幾千年來,我見過兒童變為老者,苟延殘喘,風燭殘年。也見過少男少女,花前月下。見過親人的相聚相傷,相愛相殺。見過朋友的相知相守,為利益翻臉。見過子孫對父母孝敬,處處依從,也見過兒女對雙親嬉笑怒罵。見過有人為義而死,沒人紀念,也見過有人為利而死,粉飾千年。見過忠君愛國之人死於非命,也見過小人爭寵互相攻訐。也許今日這家喜慶萬分,鄰家又添孤墳。這家孤兒寡母,鄰家一夜暴富。這家守信被殺,鄰家無良被寵。有人孤獨終老,有人嬌妻萬千。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紅塵滾滾皆為利往。日光之下,並無新事。虛空的虛空,一切都是虛空啊,這大三千世界千萬雜碎,億萬煩惱,到最後,終不過一場空。可惜我最終明白這道理,但是終究沒有逃的過這紅塵三千啊,所以這紅塵三千,不如一下散盡吧,去吧,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紅塵散落!”隨著他的話語吟過,那光芒萬丈旋轉著的偌大光球,轟的一下疾速奔著那雷雲去了。
隨著那偌大的光球落在了雷雲之上,雷雲在這一刻,停止了翻滾,這光球仿佛撕碎了時空,陣陣的空間碎片稀稀拉拉的降下。眾人隻覺眼睛一閃,短暫時間裏,那雷劫消失在了那天空至高處。隻有蕭風淩適才用元氣強化雙眼,他才看的清楚,原來這雷劫不是屬於這片天空的。
隨著雷雲撤回,天空中傳來了一聲無奈的歎息,這歎息的聲音像獅子,像雷霆,眾人聽的真切,這聲音怎麼就那麼刺耳,令人不由的戰栗,起雞皮疙瘩。
在雷雲消失之後,隻見那光芒四射的光球,碰到那天空的至高處,就變成了一陣大雨降下,隨之降下的,還有精純的靈氣,滋潤萬物。
那老者從天空中緩緩降下,他撤下了防護結界,換上了一層薄薄的用來抵擋雨水的防護罩,來到了蕭風淩身邊。
“布,老布…怎麼…”蕭風淩躺在了地上望著那老者,原來是他曾經認識的老布。雖然老布的頭發與著裝都變了,但蕭風淩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正是那個曾經衣衫襤褸的乞丐布四海,他與小阿穎總去探望的那個喝的搖搖晃晃的布四海。
“哈哈,小子,現在你不要說話。你已經中了赤靈樹的毒液,而且你還在流血。一會兒我再去與你說明我的事,來,先把這大渡丸吃了,緩一緩毒素發作的作用。”這布四海說過話,伸手掏出了一個玉瓶,拿出了一顆藥丸,喂到了蕭風淩的嘴裏。
“老…老布……”蕭風淩吃過藥後又暈了過去,看到他暈過去了,鄭三刀不幹了,攔住了布四海問:“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給他吃了什麼毒藥?”
布四海看了看他,:“風淩如今中內毒已深,外傷也甚。這大渡丸,雖是天地間至補至剛之藥,但也不能散盡風淩體內的毒性。適才呂娃娃說的對,這赤靈樹的果子不能吃,因它是天地至陰至暗的植物,一般在靈氣濃厚的地方生長,它的毒性甚烈,甚邪。如不是老朽的大渡丸為他續命,恐怕他撐不過今晚。鄭娃娃,你勿要擔憂。鄭娃娃,我看你為人重情重義,至情至性。乃血性中人,老朽就適才幫你算了一卦,你紫薇宮盛,乃是遇見貴人的征兆,這風淩娃娃就是你的貴人,如若你想助他,你還需跟隨老朽身邊,因你命中注定有一番大作為,老朽也願意把畢生所學傳授你一二。不知你可願意啊?”布四海說完了話,沒等他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過了他身邊,一伸手從水中把那抵擋天劫的寶玉拿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