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這個人——”夏東林還未講完,隻見所謂的老胡顫抖地站到雨悸的麵前,輕輕叫出聲,“如冰!”
雨悸不知老胡為何看到自己這樣失態,難不成,透過自己看到了誰?
“老胡,你冷靜,她不是如冰,她是我的得意門生兼幹女兒。”
“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老胡尷尬地笑笑,“這陣子還真是見的人太少了,嗬嗬,不好意思啊,女娃兒,你好。”
“叔叔你好,叫我雨悸就行。”
“哎哎,雨悸。”
“哎,這娃兒,眉宇間的氣質好像如冰,隻是如冰比她更英姿颯爽罷了。”
“嗯,很像。”
“要是如冰的孩子還在,差不多也這個樣子吧,也會出落的這麼水靈。”
“老胡,不要再說了。難得彼此聚聚。”
“也是也是,走吧,雨悸娃兒,一起去我的小木屋坐坐。”
雨悸點點頭,看到老胡抹了抹眼眶裏未滲出的淚,又看到夏東林突然間挺直的背,心底有一種叫難過的東西在狠狠撞擊。
如冰,是那個讓夏老至今依舊魂牽夢縈的女子嗎?為何她聽到這個名字,心底有某種聲音在呐喊?有種東西在四麵八方糾纏著她?
像繩索,像鐵鏈,拴著揪著,掙脫不開。
穿過層層櫻花樹,真的就看到了一個小木屋,每一處,都是用木頭一層層搭砌起來。
穿過櫻花樹的時候,雨悸特別留心那些所謂的血櫻。這裏的櫻花,比她見過的都開的要紅豔,有一種嗜血的美,帶著莫名的傷感和淒涼。
“夏教授,為什麼它們叫血櫻?”雖然知道前麵兩人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敏感至極,但還是抵不住心中的疑惑,試探著問出了聲。
“因為它們是用血澆灌而成的。”夏東林沒有答話,倒是老胡接過了話。
或許是因為那張和如冰神似的臉,老胡沒設心牆,道出了多年的故事。“這個地方,原來叫碧水鎮,十八多年前,這裏發生了一場大屠殺,村民無一生還,隻有滿地的屍骨和血。你剛剛經過的那個山,埋葬了所有碧水鎮的村民。在那場屠殺中,唯有這片櫻花存活下來。那些村民的鮮血流到這片土地上,澆灌著這片櫻花。而這些花兒,年複一年吸收著土裏的血液,瘋狂而又妖嬈地生長。最後長成現在這樣,豐富繁茂,比外界所有的櫻花都更充滿生命力。”
“屠殺這樣的事,為什麼——”
“你是疑問為什麼大家都不知道是嗎?因為此事當天就被人控製隱瞞了。而且此處地處偏僻,又四麵環山,本身就不太被人知曉。另外,當年通信不發達,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基本都被滅口,隻有幾個僥幸逃脫的,怕有殺生之禍,更閉口不談此事。”
“是的,雨悸,連我們也是多方打聽才知道這件的。”夏東林看著前方,幽幽地補上一句,話語裏充滿了遺憾。
盡管心中還有很多疑問,包括如冰的死,碧水鎮目前的狀況等等。但就目前情況來看,雨悸隻是安靜地聽著,遐想著那個有屠殺的年代。好像那個年代,忽遠忽近,或明或暗。
“走吧,老夏,留著鐵觀音等你來品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