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自己應該會準備的,況且還有媽在。”
“言,你給我都拿了禮服了,你怎麼就不順便給雨悸也拿一份呢,她從學校回來不一定來得及準備的。”
“別操心別人的事。”
“言,她是你妹妹!”是想證明什麼,喬安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略急又很肯定地說。
“我知道,她是我妹妹,而你,即將是我的未婚妻。”
“嗯嗯!言,剛才對不起,我隻是害怕。”
“怕什麼。”
接下去的話,雨悸沒再聽,轉身離開,走到離莫宅不遠的老槐樹下。
老槐樹依舊是老槐樹,枝椏繁茂。是不是,他們真的變了。
物是人非。
光陰冗長,原來找一個相伴一生的愛人,竟成了如此奢侈的事。
莫,對於我,你到底懷了怎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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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漸深,整個天空快被月色侵染的時候,雨悸才起身折回莫宅。
隻是此刻的莫宅,依舊笑聲一片。
雨悸僵硬地推開大門,給自己換了雙拖鞋。
原來,他們已經在開吃晚飯了。
“呀,小雨,你回來了!看小雨兒在,你倒不見蹤影,打你電話也沒接,去哪兒了?”
一看到雨悸進門,葉欣桐就和藹可親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接她。
她久久地凝視葉欣桐的臉。曾經可以跑她懷裏撒嬌的媽咪,如今卻也覺得有些遙遠了。“媽咪,剛剛在走路,沒聽到。”
“嗯,沒事,來,沒吃晚飯吧?”
“我吃過了,媽咪。對了,爸,媽,如果訂婚典禮太忙,可以叫我一塊兒幫忙。”
葉欣桐回頭和莫成毅對視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笑著應和著。“知道知道,既然飯吃了,先上樓休息吧,媽咪等會兒給你送夜宵。”
“嗯,謝謝媽咪。”
沒有再回頭看餐桌上的人,也顧不上蹲在莫言身旁的貓,雨悸自顧自的上了樓。
小雨兒大概是離家久了,死死呆在莫言身邊,隻是目送著雨悸上樓。
“雨悸看起來好像狀態不太好。”喬安娜邊吃飯邊說著。
“可能剛從學校裏回來太累了吧。喬安娜你放心吧,沒事。趕緊吃飯,待會去你房間再幫你把禮服修修。”
“嗯,好,謝謝阿姨。”
等葉欣桐給喬安娜改好尺寸送夜宵給雨悸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了。雨悸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小說,安靜到好像明天的訂婚宴不存在。
“來,小雨,媽咪親自熬的紅棗桂圓湯來了!”
“謝謝媽咪。”
“咦,《荊棘鳥》?那本關於人的欲望、奮鬥、痛苦以及愛情的小說?”
“嗯,媽咪看過?”
“是啊,和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這本書,給人印象最深的莫過於那個傳說了。有那麼一隻鳥兒,它一生隻唱一次,那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著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才歇息下來。然後,它把自己的身體紮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便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時刻,它超脫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聲竟然使雲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著,上帝也在蒼穹中微笑。因為,最美好的東西隻能用最深痛的巨創來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