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狀況如何?”
德裏克並沒有在雨悸的房裏逗留,語氣冰冷喚了費耶。
“主上放心,他還在監視範圍之內。”
“沒什麼異常?”
“尚無。他的屬下雷馳正全世界範圍內搜尋專業的醫生。根據駐守在他公寓外的探子回報,他的確傷得很重。”
“傷得很重?不可大意。將雨悸生病的消息傳出去,然後在這附近多加人手,我們就等著他送上門。”
費耶挑眉,“主上,您還是走了這一步。雨悸小姐,確實是強有力的王牌。”
“費耶,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明白嗎,不要試圖猜測我的意圖。”
費耶低頭。德裏克依舊是德裏克,並不會因為和你認識的長久而對你有所特殊。就像他原以為主上對雨悸小姐或許有所不同,可現在看來,也無任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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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夜,雨悸才有退燒的跡象。醫生戰戰兢兢站在一邊,終於鬆了口氣。這體弱的主,如若再不好轉,這黑幫大王德裏克估計就要了他們的命。
德裏克並不在,得知雨悸不再高燒,費耶向主人稟報後才肯放這幫已經犯困的老醫生回去。
夜風習習,庭院裏移植的地中海椰樹嘩啦嘩啦發出聲響。月亮隱進烏雲,遠處的純種德牧發出一聲長鳴。
雨悸是被這溫柔的呢喃聲喚醒的。依舊有點低燒,臉上冰冰涼涼的觸覺,如海浪,在燥熱的傍晚,輕輕柔柔拍打腿腕。
“雨兒。”
眼角滑落的淚,瞬間溶化所有的防備。那再熟悉不過的呼喚,一點一滴在心房處敲打出重重的痕跡。
“雨兒。”
雨悸不敢睜開眼,這是幻聽麼?這裏是德裏克的家,不是莫宅。
這是英國,黑手黨為他布下了天羅地網。
會是他嗎?
一個多月了,她都快要習慣他不在身邊的日子。這個月來,無論在何種情況,她都不肯掉一滴眼淚。可是偏偏,在最不經意的時刻,他又出現了,在她朝思暮想的時候。
莫,真的是你麼?
“雨兒,我來了。”
他的聲音,依舊充滿磁性,隻是有些沙啞,有些低沉。
她想看看他的臉,他的眼睛。
她還想看看他的傷,想問問,是不是很疼。
“莫。”睜開眼的眸,跌入冷靜深邃的海灣。他的眼睛,依舊這麼好看。
她撲進他的懷裏。
嚶嚶的哭聲,像是斷了心腸。淚如線,一根叫委屈,一根叫想念。
莫言緊擁著她,胸前的白襯衫染上點點淚漬。她是他,一輩子的責任。
“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顧不上狼狽,雨悸猛的推開莫言,“快走,德裏克在這裏布下了天羅地網!”
淡定如莫言。此時的他,嘴角上勾,用最尋常的語氣,輕輕說道,“我知道。”
他撫摸著她散下的秀發,三千青絲,如同發主一樣,絲絲柔滑潔淨。
“那你——”
攬過詫異的雨悸,莫言有些貪婪地聞著她的體香。“相信嗎,是德裏克放我進來的。”
雨悸蹙眉。她不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