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維係,血脈相連(1 / 2)

雨悸側頭看著莫言往後倒去,他淒涼的微笑,是那樣的蝕骨痛心。

莫!

她努力地朝他伸手,努力地想靠近他。

你說過的,會好好的,會好好的!

你說過的!你答應過我的!

雨悸努力地翻過身,她想喊他,可張開的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淚水無言地傾瀉而下。

她驚恐地看著他消失在視野裏,消失在這片深藍的海域裏。

莫!!

雨悸失聲地在叫喊著,誰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隻知道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哀號。

拖著自己毫無知覺的身體,她崩潰地爬到岸邊。半米的距離,半米長的血跡。

莫,你在哪裏!

她無措地看著波浪迭起的海水,瘋狂地撲打著海岸。

她的莫就在那裏,就在那裏!

她朝海水伸手,可該死的,為什麼她的手這麼短,為什麼夠不到!

莫,你出來,你出來啊,你出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終於,一聲呐喊混著雨聲哭聲爆發出來,“莫!”

你回來!

“莫,你回來,求求你,求求你回來——”

周遭一片安靜,回應她的,隻有滾滾的波濤和傾瀉而至的瓢潑大雨。

“莫——”

雷馳直起身跪在地上,身體因為過度哀傷弓得像一隻蒼老的青蝦。他的嘴唇吃力地張著,雨水流進他的唇裏,蓋住了他痛心的哀號。

依舊在車上做著反抗地季敏心回頭看著這一幕,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德裏克回頭剜了眼先前出槍的手下,一槍正中其眉心。

有些沉重地圈住快要掉進海裏的雨悸,德裏克的心情萬般複雜。看著她絕望的神情,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

莫言說,他欠她,一個父親的責任。

什麼意思,他是她的父親?

躺在德裏克的懷裏,雨悸幽幽地睜開眼。此刻的她,雖紅腫著眼,卻沒有一滴淚,出奇的冷靜。

突然,德裏克的眼裏閃過難以置信。

一把槍,正抵在他的腿上。

憑著多年實戰經驗,德裏克知道,這是一種規格特殊並且小巧玲瓏的手槍。此刻,纖細的手槍槍管,像一枚精致的圖章,扣在他的大腿處。

嘭!

德裏克單膝跪在地上,血液順著他的大腿流下。

身後的黑衣人齊齊地將手槍對準雨悸,她瘋了,敢對主上下手!

費耶看到這情形,顧不上季敏心,甩開車門沒命似的跑到德裏克身邊。

“主上!”

德裏克依舊緊緊地抱著雨悸,看著她昏死前妖冶地對自己笑。

莫,對不起,我拿不起槍,對不上他的心髒。

我來了,等我。

我就在路上。

*******************************************************

“主上!”費耶看著冷著臉的德裏克,緊張地再喚了他一聲。

索性沒有傷到大動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聯係史密斯,馬上進行手術。跟他彙報,傷口在胸腔。”

費耶一愣,那是雨悸的傷口。

接收到德裏克果斷的眼神,費耶猶豫地點頭。

“加大人手,將莫言的屍首找上來,立刻!”

德裏克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拖遝。區區一顆子彈,仿佛根本不會對他產生影響。

“是!主上,這個人——”

德裏克隨著費耶的目光看過去,雷馳依舊跪在原地,任雨水衝刷身體。

“不用管他。”

“是!”

此刻的泰勒公寓顯得有些緊張,醫生急急忙忙進出,滿頭大汗。

費耶推著剛取彈成功的德裏克,駐守在病房外。

“主上,夜深了,您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著。”

德裏克沒有回應他,隻是雙眼緊鎖著房門。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難熬。莫言最後的話,依舊在耳邊回蕩。

她是他的孩子!?

他總能看到在她身上有些如冰的影子,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會和自己有血緣關係。

如冰是方世梁的妻子,她懷上的明明是他的孩子!

他永遠都忘不了,他們一家三口死在一起的場景。

漫天櫻花飛舞,她留給他的,隻有一個決絕的背影。

為什麼十八年後,才有人告訴他,他還有孩子。

他該擔負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史密斯穿著白衣馬褂慢條斯理走來。他是醫界的泰鬥,有些斑白的頭發暗示著他有些歲月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