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悸收回看向靶的視線,也用力地向德裏克回了一句。她果然沒看錯,他靶靶中心。
不過即使他問她話的空檔,她也不敢放下心來。果然,噌一聲又有一個飛鏢迎麵而來。雨悸沉了沉心,突然嘴角扯開一抹笑。
德裏克的目標並非是她,而是出在八個方向的靶心,隻要她和他以及靶子不要在同一條直線上,那麼就不會中鏢。
想到此,雨悸隻往右挪了一小步,果然,飛鏢又擦著她的臉直接撲向靶心。
“倒是挺聰明的。”德裏克爽朗的笑聲在密室裏想起,笑聲不大,卻能產生好幾個回音。
“那這樣呢!?”
在她還沒有看清他何時擲出另一隻前,火紅色的烈焰狂嘯著越過她釘在了牆與牆的縫隙之間。時間如同定格了一般,雨悸分明自己還飄在半空的發絲。
好快的速度!
她張了張嘴,卻又徒然地閉上。
“不要太過相信自己,因為你永遠無法預測到對方在想什麼。”
第十隻飛鏢打的雨悸趔趄幾步,德裏克不再隻滿足一隻飛鏢,而是在往前投擲出去的同時,將另一隻飛鏢投在了左側離自己這端四分之一處的位置上,將其與牆麵形成四十五度角,從而利用牆麵的反作用力讓飛鏢飛向雨悸。
這自然不在雨悸的意料範圍之內。由於體力跟不上,她的精神力有些疲憊,銀箔鏡子的存在逐漸讓她分神。恍惚地閃開迎麵撞來的飛鏢,在發現側麵還有一個時已經失去了最有力的躲避時機。
好在德裏克似乎已經估計到這種情況,在危險到來之前已經再度擲出了另一隻飛鏢,以流星般的速度攔住了那隻正肆無忌憚的飛鏢。
隻是快雖快,飛鏢還是在雨悸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血痕子。
她看著德裏克一步一步走進,有些狼狽地捂住傷口。
“疼嗎?”
她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傷口處像在燒。
“人不能按固定的模式走,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會用什麼方式反擊。去邊上呆著,我給你示範一遍。”
她站在區域外,目不轉睛地盯著此刻站在正中間的黑衣男子。他依舊意氣風發,以他慣有的姿態睥睨天下。
當“嘭”的一聲第一槍想起的時候,雨悸的心髒忍不住加快了跳動的步伐。她看著德裏克麵無表情地閉著鷹眼,身手矯捷地避開子彈。
她甚至看不清子彈,隻能憑借他變動的身形來判斷子彈從他身體的哪個方向飛過。他隻是在轉身,往左往右而已,甚至右腳一步都沒有動過。
當她聽到聲聲巨響一齊爆發的時候,她的心跳都幾乎停止了。她相信,那是八顆子彈共聚的力量。
而當她緩過神來時,德裏克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一臉沉著冷靜,和之前無異。
看著她還未恢複過來的狀態,德裏克失聲笑了,“被嚇到了?”
雨悸看著一臉神清氣爽的他,不自然地點點頭。
“不能被嚇到,這還不上檔次,況且你遲早要經曆的。”
雨悸扁了扁嘴,欲言又止。
“想問我怎麼練成的?”
雨悸尷尬地點頭。
“看到了嗎,這裏的傷口?”
雨悸隨著他的動作定睛看,果然看到他鎖骨下方的那個傷疤。
“九歲的時候就被送進了這間密室,隻是當時難度稍微淺些,看不到這些鏡子。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同意我學習美術的前提是我必須過的了他設下的關卡。你知道,作為黑手黨的繼承人,很容易被人追殺。所以,來這裏訓練,既是為了達到你爺爺的要求,也為了有自保能力。這個傷口也是九歲的時候在這裏留下的,子彈打得不深,後來康複了之後又被送進來,這愈加加強了我要離開的信念。或許我有天賦,我在十歲的時候成了一個狙擊手,終於在二十歲那年從你爺爺手中取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