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停在PERLA樓下。雨悸一看到,眉眼都舒展開了。
彼得一愣,痞子似的直吹口哨。怪不得下午不送下來,原來是長夜漫漫啊。
雨悸看了他一眼,笑著坐上了車。
車離去,彼得眼尖的發現,停在另一角落的銀色保時捷往另一方向駛去。
他心裏一咯噔,那不是黑羽的座駕?
他狠狠地歎了口氣,三個人的愛情,畫不成句號。至少有個人會受傷。
黑色的捷豹車內,蕩漾著幽幽的鋼琴曲。
“你以前不喜歡這樣的車。”雨悸微笑著說道。
他直視前方,麵龐慢慢柔和,“那我喜歡怎樣的?”
“深藍色的,你愛開深藍色的保時捷,你說低調的奢華。”說著她便笑了,想起他以前悶騷的模樣。
她側著身說完,眼尖地看到後排座位上有束鈴蘭。
“呀,送我的嗎?”她笑了,語氣是難得的輕鬆自在。
他嘴角上勾,將車停在路邊,順手就撈過了後座的花。
五月了,正是鈴蘭盛開的季節。
他把花遞給她,神情有些不自在,“下午聞到你身上似有鈴蘭花香。”
她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滿足地吸了一口香氣。
“以前你隻送過我一次花,也是鈴蘭花。就是有一年夏天的中午,你賊兮兮地躲在我身後,等我轉過身來,你就把一捧自己編好的鈴蘭花環套我頭上了!”
她咧開嘴笑著,一束發絲落於耳前。他聽著她似鈴蘭清脆的笑聲,就好像回到了那天,有一個身穿白衣一頭烏黑長發的女孩,赤著腳頭戴清雅的鈴蘭花。陽光照在她的潔白的臉上,就像一個天使朝他微笑。是啊,她就是鈴蘭天使。
他情不自禁地攬住她的腦袋,深情地吻了上去。
麵對她,總是控製不住,她像是罌粟,幾個小時就讓他上癮。
雨兒,我們之間還有多少故事是被我遺忘的。
鈴蘭花淡淡的香氣彌漫在兩人之間。
雨兒,如果曾經太有遺憾,就讓此刻幸福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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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紫色的燈串給酒吧點綴了一層星光般的迷離。
暗空,激情的音樂蓋過沉寂。
黑暗的一角,有一個人頹廢的坐著,任桌上散滿酒瓶。
李瑞克終於穿過茫茫的人海找到了他,一看到他的模樣,他氣得直翻白眼。
“天哪,老祖宗,你能喝得再醉一點嗎!”
他費力地想將他抬起,可醉酒的人力氣向來大。
“走開。”金浩霖喃喃地揮動著手臂,可到後來,抗拒是那麼的明顯,連聲音都變得尖銳。
“走開!”
“瘋了瘋了。”李瑞克看著他,眼睛不斷地掃瞄四周,生怕此刻會有狗仔。
好在,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瑞克。”妮晴看著頭戴深色花邊牛仔帽一臉緊張的李瑞克,端著酒杯搖曳著曼妙的身姿慢慢靠近,直到看到了陰影處醉得不醒人事的金浩霖,臉色一白。
“姑奶奶,你趕緊幫我想想辦法。”
“他怎麼了?”她放下酒杯,看著他的一臉疲倦,滿是擔憂。
妮晴對黑羽的喜歡圈內人都知道,隻是沒想到她不顧忌諱追了一年又一年。
“喝醉了喝醉了。”
“他從來不這樣的。”她神色一凜,嫵媚自然生。
李瑞克管不了那麼多,“姑奶奶,我根本拖不動他,再待下去明天又好上頭條了。”
“你扶住他腰,讓他靠你肩上,我拖另一邊,咱們從後門走。”
等真的將他扶上車送回家安置在床上,兩人已經滿臉是汗了。
李瑞克接到一個電話,交代幾聲急匆匆便走。
聽著砰一聲被帶上的門,妮晴看著床上眉頭緊皺的男子愰了心神。
她知道,人這一生,抵不過的,無非是情字。
情醉。她再熟悉不過。
黑羽,我在等你,而你,等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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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在他的懷裏,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
在他心髒的位置,還殘留著傷疤,那個傷疤,是她永遠不敢回憶的過去。
問他疼不疼,他隻是搖頭。
她知道,疼到極致便不疼。
他睡著了,淺淺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有些微癢。過去的每一天,他是不是都像今晚這樣睡得安詳而滿足。
她的手細細撫摸著他的眉心,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然後輕輕地,放在他的心髒上。
一點一點,她用指尖描繪著傷疤的形狀。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