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壓得透不過來氣了,還看見,如煙堂姐那圓圓的饅頭臉和那愛戀笑容,背脊一下便涼了個通透,我的媽呀。
眾人扶起了我們三個人,我便細細打量起我的這個堂姐來,她的眼睛本來也不算太小,但擱在滿月型的臉上就顯得好似兩顆花生米,再加上肉呼呼的鼻頭,櫻桃般的小口,怎麼看怎麼顯得的怪異。還有她的身型,以前看小說時,形容一個人胖得像一個蘑菇,我已經很為她惋惜了,可是和我這個堂姐比,還不是一個級別的。看著她,好似活生生被人吹脹開來,除了手和腳尖,到處都圓乎乎的。
看來我那堂兄傲翔也被傷的不輕,半天才喘過氣來。他一開口便緊張地問道:“如煙,你沒傷著哪兒吧。”
可是,如煙表姐哪裏顧得上搭理他,一門心思地問我有沒有傷著,用她那龐大的身軀把紅綃和清漣擠得遠遠的,關切的神情嚇得我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又一步,從背脊一直涼到了腳後跟。
仔細打量了一番,傲翔才放下心來,此時才轉過頭問我,“無憂,你沒有摔著吧?”
心裏不禁有一些酸了。摔著?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我明明是被撲倒的好不好。到底是嫡嫡親的兄妹,問也是先問她,下麵還有我墊背呢,她能有什麼事啊。轉念,又笑自己,怎麼好像吃醋一般,不過今天才第一次見麵的人。再說了,我在他們眼裏是一個男人啊,當然先顧全了女兒家的名聲要緊。因此,我也隻淡然一笑。
“我沒有事,倒是受累了堂兄。”
本來打算好好和我那迷死人的堂兄培養一下感情的,這下倒好,給自己粘上了這麼一個後背發涼的牛皮糖,而我那堂兄也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任誰也想得出來,他對他自己的那個寶貝妹妹肯定更加疼寵,哪裏還顧得上我的死活啊。
我怎麼就這麼可悲,這是什麼爛桃花啊?
我現在有些感謝我那個無良的二叔了,至少他沒有硬逼著我娶他的這個寶貝女兒。可是,其中好像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一時間,我又哪裏理得清楚。
用過了午飯,管家說我那個二叔要我去見他。對上紅綃和清漣的眼神,我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微笑。其實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跟在管家後麵,去見我那個傳說中的二叔。
他已經端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了,見了我,也懶得裝得太殷勤,隻是淡淡地問了一下,我都覺得自己好似寄人籬下一般。話題馬上就轉到了我的婚事上。我都不明白了,結婚的又不是他自己的兒子,對我,他更是巴不得我死掉,為什麼對我的婚事他就那麼上心啊。
“無憂,眼看著你的婚事也就近了,我呢,也為你安排得差不多了,也算對得起我英華早逝的兄長了。倒是你,身為沈家的掌家人,該有的準備你都準備好了麼?”
“叔父,可否聽無憂一言?”我連忙道。準備?我連婚都不要結,還準備個什麼勁啊,“無憂和那柳小姐並非情投意合,怎能結為連理,還望叔父顧全無憂的幸福,回了這門親事吧。”
“大膽!”誰料到他猛地一拍扶手,大喝一聲:“沈無憂!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婚姻大事全憑長輩安排,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我連忙換了一種策略,“叔父,想來家母過世也不過兩年,無憂若此時就大肆娶妻,隻怕不明就裏的人會罵無憂不孝,給我們沈家抹黑。”
我那叔父隻是鼻孔裏一聲冷笑,冷冷道,“給我們沈家抹黑的也多了,不怕多這一粧,倒是你,無憂啊,你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是誰教的啊?看不出你那兩丫頭倒是有些本事。這樣也好,我們沈家最需要有本事的人。叫她們明天去管家那裏報到吧,府裏有的是需要她們的地方。”
我心裏一突,暗叫不好,連忙一鞠到底,“叔父,無憂從小便是她們照顧的,換了其它人,無憂實在出入都不習慣啊,還望叔父息怒。”
太師椅上的老頭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出入都不習慣?沒關係,不必出入就行了。反正要成親了,就在你的聽泉居好好收收心,準備準備。”
我何曾想到,就是這句話,讓我在整整一個月裏被軟禁在了自己的屋裏,連清漣和紅綃都不許見我。
被軟禁的一個月過得何其艱難,但是更艱難的時候轉眼也來到了,我的婚禮,還有,那個倒黴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