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夜色中顛顛地跑著,我若無其事地掀開車簾子,如水的夜風便向我湧來,發絲惆悵地飄飛,一如我無奈的心情。深吸一口氣,那風中隱約還帶著甜甜的桂香,這本該是一個多麼美麗的秋夜啊。
仔細留意著一路上的景色變化,可歎我實在是太少出府了,對自己身在何處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拐了多少彎,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我這才恍然,居然就到了!
不情願地被傲翔拖下了車,再一路被他給拖著進屋,那個灰衣老奴似乎都視而不見,隻是一派恭謹地垂首立著。
看來,想從那老奴入手利用他的憐憫,是沒有可能的了。
傲翔站定,微眯著眼看向我,“無憂,你是知道的,我的脾氣並不太好,我可不保證沒有人再受傷。”
我瞪他一眼:算你狠!
剛推開門,就聽見裏間曖昧的一聲問,“你可回來了。”
低低的男聲,卻自有一番慵懶風情,入耳隻覺心中一暖,說不出的舒服。
詫異間,似乎連傲翔也頓了一頓,“你到的可真是快啊。”
那人一笑,我便恍如春風拂麵,隻覺滿室的風情流轉。
“你很少主動找我,我當然巴巴的緊趕著來。一路上光馬就被我抽死了三匹,不過能早一點見到你,就好。”
聽得他的聲音,從心到肺,五髒六腑,渾身三百六十個毛孔,沒有一處不通透,沒有一處不服帖。直到過了好半天,才回味出他話裏的意思。
這個男人,也夠狠的。
“藥帶來了?”傲翔問道。
“嗯。趕了四天的路,你連杯水也不招待我麼。”他淡笑著。
我對這人充滿了好奇,便試圖一睹廬山真麵目。傲翔卻岩石般堵在門口,一點空隙也不給我。
笑聲微頓,“原來你忙著金屋藏嬌呢,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話落,就聽見起身的聲音。
“把藥留下!”傲翔急道。
“可以。”那人柔聲道,“但我要見見你身後的人。”
我連忙從傲翔身後鑽進去,一個俊逸出塵的白衣男子便笑盈盈地立在我麵前,謫仙般的氣質,仿佛從未沾染過人世間的煙塵。
他的眼底,是那樣深邃的的溫柔,我不覺心中一亂,頓覺眼前一片色彩斑斕,仿佛置身於姹紫嫣紅的花海中無邊無際,耳邊卻又聽得百鳥齊鳴,泉水丁冬,若有若無的仙樂叫人欲罷不能……
“這樣的小女孩,難得傲兄也喜歡。”這樣好聽的聲音,是誰?
“你若喜歡,送與你也無妨。”另一人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女人。”
眼前忽然一黑,我眨眨眼,猛然發現自己一手高舉著茶壺,金雞獨立般踏在凳子上,姿勢怪誕,仿佛先前正亂舞來著,渾身都是茶水和茶葉。
誒?
這是……怎麼搞的,我被……催眠了?
扔開茶壺,我氣衝衝地一叉腰對著那個白衣人就罵開了,哇啦哇啦半天雖然一點聲音也沒有,可是輸人也不能輸氣勢嘛!
白衣人玩味的看著我,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脖子後麵忽然一麻,我就軟軟地掉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感覺有人正向我走來。迷蒙的世界裏,赫然出現了一雙深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伸出手,感受到那人溫暖的臉龐,我終於如釋重負地笑起來。
即使麵容已改,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因為,會這樣看著我的人,隻有他而已。
終於,還是讓我等到了。
我無聲地問,“你,來了?”
他的眼中忽然滿是心痛。
將我緊緊地擁在懷中,他聲音微啞,“萌萌,我來晚了。”
我在他懷裏輕輕搖頭。
隻要你來,無論等多久,都不會晚。
心中忽然一片安定,連那每晚陰森的月光,也忽然皎潔。
任由他抱著我,一路暢通地下了樓,卻不見了啞兒和老奴。太……順利了吧,好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疑惑地望著他,他猛然凝重的表情證實了我的憂慮。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門口響起,悠閑的身影緩緩向我們走來。“夜已深了,不知道閣下要將在下未過門的娘子帶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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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丁丁向大家認錯,丁丁把文文耽誤了這麼多!大家久等了。以後丁丁會乖乖更文報答大家的,謝謝對丁丁不離不棄的親們!
啥也不說了,都是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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