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不堪的低瓦黃燈。破舊卻擺放整齊的木製家具。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雙因為常幫人做針線活而滿目瘡夷粗糙的手。
“囡囡啊,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伊伊的身份是什麼。但是,身體健康卻被拋棄的嬰兒隻有兩種。一是身份非常尊貴,二是低微。你要記得,不管什麼時候背上的刺青不能讓別人看到。記得了麼?”
身著打著補丁的粗衣,身材瘦弱,麵帶蠟黃的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頭。
“好了,去玩吧,媽媽今天還有活要趕。”中年女子膩愛的說著....
空曠的土地上,燃燒著一片火光。
一個白衣小孩依偎在另一個稍大的白衣小孩的懷裏。“姐,我想媽媽,嗚..嗚....”
稍大的孩子緊緊抱著小孩說:“媽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不怕,有姐姐在。”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走了過來。“囡囡,這是你媽的骨灰,你帶走吧。”
稍大的孩子含著淚水,“恩...謝謝你張嬸。”
一個年邁的老人走過來,向其他人說著什麼。不一會,遞給稍大孩子一包東西。
孩子帶著妹妹跪在給其他人磕頭。然後拉著妹妹離開。
整個過程中,稍大的孩子沒有流一滴眼淚.....
一個精裝修的房間裏。
看不清麵容的男子對身邊的小女孩子說:“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女兒,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必須為我做事才可以得到。”
小女孩堅定的點頭。然後看了眼旁邊床上熟睡的人,說:“恩,爸爸。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的條件。伊伊必須過正常人的生活。”
男子點頭。“走把,彼岸,去見見其他人。”......
一片沙漠中。陽光火辣辣的照著。
一群身著綠衣的人頂著烈日前行。身後的腳印淩亂不堪,轉眼又被風沙覆蓋。
慢慢的,有人開始倒下。領頭的人查看以後,留下一小壺水,帶著其他人繼續前進。
終於找到一小片綠洲。還有一小個水潭。眾人歡呼起來。有的人想直接撲進水裏,痛快的喝個夠。
啪!一聲槍響,所有人愣住了。
開槍人沙啞著聲音說:“先檢查水源的成分。”
忙碌了一陣,得出水源有毒的報告。
眾人泄氣了。開始提防其他人。死命的看好自己的水壺。
幾天後,人開始自相殘殺,被殺的人淪落成別人的食物,血也被當水喝。
又過了幾天,有的人最後瘋了,吞槍自殺。
當時開槍要求檢查水源的人懨懨一息的靠在一棵樹下。胸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她的身邊還靠著另外一個人。兩人嘴唇幹裂,雖然一直爆曬,臉上卻無法掩飾的蒼白。他們靠意誌力堅持著,沒有吃同伴一塊肉,沒有喝別人一滴血。
她張嘴半天才吐出聲音:“不能睡,我們要活下去。”
另一個人懵懂的輕點頭。
風一過,兩人慢慢的被埋起來。
“怕麼?”
“不。”
“我們聊天吧,這樣不容易睡過去。”
“恩。”
“你有家人麼?”
“有個妹妹。”
“真好....”
.........
兩人依偎的靠著,拚命打著精神說話。已經沒有力氣把身體從沙裏掙紮出來。慢慢的,沙已經掩埋到兩人的腰間。度秒如年。
突然狂風猛吹,兩人艱難的看過去。眼裏都是不可思議。
有人來救他們了.......我心一緊,我死了吧,生前的經曆如同電影倒帶一般在眼前播放。我要下地獄吧,我不後悔。不後悔跟蕭走,不後悔幫他做事,不後悔殺人,我真的不後悔。這樣的一生,值了。隻要伊伊活下去...........
“彼岸,我今天有事,來晚了。你一定會問我去那了。我去見伊伊了,她過的很好,她好厲害,已經能照顧自己了。今天她問我,你回來了麼。我告訴她還沒。讓她放心,你沒事的。我做的很好吧。已經半年了,統奚說你中毒太深,能保住命已經是奇跡了。但是....但是你為什麼不醒過來呢?我知道你聽的到我說話,快醒醒吧,伊伊需要你。你那麼厲害,怎麼會醒不過來呢?你不要玩了,快醒過來,伊伊很想你........”
誰在說話?為什麼我看不見人。是誰?
“伊伊......”睜開眼睛。揉了揉。
“彼岸....彼岸,你醒了,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