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望了眼屋中餘人,淡淡的說:“我不放心,出去看看。老爺子伊伊就勞您保全了。”
老爺子咳不止,沒法說話隻是堅定的點點頭。
走到門前,一拉,陽光放肆的射進來,混合著冬風,刺眼而冰冷。回頭望了眼屋子,關上門,跨步前往大廳與子夜彙合。
一路上,碰到不少侍女丫鬟小廝,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禮節性的衝我打招呼,我微顎首示意,逐漸把身體完全放鬆,心力集中在聽力視力上,雙手藏進袖子裏一手握緊匕首,另一手指夾好四枚毒鏢。按照長年以來的習慣,這種狀態下的我能發揮出比平時強近一倍的戰鬥力。現在的狀態有點像因為某些事而瀕臨崩潰的人,任何異常氣流移動,惡意的攻擊都能立馬發覺,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
南宮山莊並沒有太多暗哨,武藝高強的人卻都站在顯眼處,由此可看出這南宮本家也是光明磊落的地方,隻是如今被奸人所占,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本就是都姓南宮,這次帶來的人雖然都是精英卻又在人數上不占優勢,老爺子中毒,野人被禁,毒男子關心則亂,看來用的上的也隻有笙竹和50個子夜成員。老爺子定有心腹勢力掩埋著,但是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出麵呢。再則即便我成功的救回野人,老爺子,驅逐奸人。那老爺子會不會過河拆橋呢?
罷了,與其悲悲切切,瞻前顧後。到不如放手一搏,不管怎麼說,我總能保的了笙竹和伊伊。想通後豁然開朗,闊步進廳。無欲則剛絕對有它的道理。
此時廳中已經站著許多人,毒男子正與南宮肆平對峙著,笙竹站在一旁,淡淡的掃視屋中眾人。好似漫不經心卻讓我一陣寒戰,自從呼延軒來找我那天開始,笙竹漸漸變了,如今他的眼神依舊清澈卻如同帶了冰渣一般滲人,那是一種隻有浸透人世間所有傷痛後才會有的冰冷,此刻他的心思細膩到讓我恐懼。
見到我來,笙竹恢複以往的淡然,衝我笑了笑。“彼岸,你來了。”語氣溫和,如此轉變讓我措手不及。我忙衝他點點頭。
“彼岸,伯父怎麼樣?”毒男子急匆匆的問道。南宮肆平看看我又看看毒男子冷笑幾聲,很是不屑。
我垂下眼瞼,再抬起頭已經收拾好情緒,淡淡的說道:“統奚不可對肆平公子無理。”走進去,對肆平微顎首徑自坐在媛夫人身邊的正位上。就在大家都驚訝我的行為時,匕首已經破袖而出抵在媛夫人脖頸上,與此同時四枚毒鏢衝南宮肆平射去。他閃躲不及中了三枚。
一時間大廳裏炸開了鍋,有人要救主被子夜的人死死壓製住。媛夫人麵色微變,故鎮定的說:“司空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笙竹上前把南宮肆平扶到座位上,毒男子驚訝的看著忘了反應。
“媛夫人,彼岸得罪了,還請你命人把無悔帶來,肆平公子中的可是我司空家獨門暗器,若是24個時辰沒有解藥的話,就會生不如死。”暗器上喂的毒可是我和若紫研究了兩月才弄出來的,中毒者有如萬蟲噬心之痛,時而全身冰冷,時而炙熱,惟獨放血可以緩解症狀。可以說這個世上除了我沒有人有解藥。要臨時配製的話即使是毒男子也絕對需要幾天。
“彼岸,做的好。”“小心”咻的一聲,隻見笙竹撲倒毒男子,一隻精致的短箭射穿了笙竹的左臂。
我吸了口氣,用力大喊:“子夜聽命,實行副計劃,將射箭之人活捉。”說話間,廳中,外麵都喊殺聲一片。
“笙竹,笙竹,你怎樣?讓我看看。”毒男子發現笙竹的傷,又惱又恨,後悔不及的樣子。他不會太高強的武藝,隻能由三個子夜成員保護著,大大增加了危險性。
“統奚,他應該沒事,你把他扶過來。”我用力喊著,大廳中的人顯然都是高手,子夜一時無法取之性命。來的路上,研究過很多方案,最終還是走這一步險棋,我臉轉向媛夫人,一字一頓的命令她:“讓你的人投降,可免一死。”
媛夫人蒼白的笑起來。“司空彼岸,你不要妄想了,成王敗寇,本夫人認了,投降又如何,一樣都得死。”
最怕什麼人----最怕不怕死的。現在沒時間和她蘑菇,見她眼神渙散,盯著我身後,猛然明白過來。“媛夫人,肆平公子可真是好人,若不是他我還見不到南宮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