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之後,墨司南明顯有了反應,墨司南皺著眉開始不安地絮語起來:“救命啊!墨禦飛,你在哪兒啊!快來救救我!墨禦飛!”
“主子,您是不是醒了?”小格子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墨司南的囈語,不禁喜上眉梢,趕緊地跑進來。
下一秒,暗夜一閃身,就跳出了窗戶。
小格子以跑到寢殿裏麵就見到墨司南焦躁不安地說著夢話,自是心中大喜,趕緊過去晃晃墨司南的手:“主子!主子!您醒醒!您快醒醒啊!”
墨司南一陣頭疼,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吃力地問:“我這是在哪兒啊?我還活著?”
小格子喜極而泣:“主子啊,您當然還活著!主子啊,您可終於醒了,主子自從在與君山失足落水,已經整整昏迷九日了!總算老天開眼讓娘娘醒了!”
墨司南身上乏力,緩聲道:“小格子,你且扶本宮坐起來。”
“是,主子!”
墨司南靠在枕頭上,費勁地皺了皺腦袋,一邊回想著,是了,那天和墨瞳他們在山裏找方逸寧的屍骸,自己踩到了冰眼,然後就渾身徹骨的冰冷,在昏迷的時候恍惚看到有個人朝自己遊過來,似乎穿的是一身飄逸白衣……
“墨瞳呢!”墨司南猛然一問,一把抓住了小格子的手,緊張地問道,“墨瞳他人在哪裏?!”
小格子頓了頓,瞧墨司南的反應,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肯定,趕緊地問道:“主子,那天在與君山,是不是那個叫墨瞳少年故意把主子引到冰眼處,才導致主子失足落水的?”
墨司南搖搖頭:“不是啊,那天是本宮自己不小心才掉進冰眼的,怨不得別人,後來虧得墨瞳跳下去救了本宮的命,如今他人在哪兒了?”
“這就奇了……”小格子的腦袋成了一團漿糊,這墨瞳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不但不害娘娘還好心救娘娘,小格子一時間也不敢胡亂猜想,便趕緊回答,“回主子,墨瞳身子虛弱,如今在偏殿裏麵睡著呢。”
“他、他還沒有醒嗎?”墨司南小心問道,心中忐忑不安,舔了舔唇,“墨瞳是不是……是不是受傷了?”
小格子抿了抿唇道:“倒不是,他第三日便就醒了,後來、後來……”
“後來怎樣?!”墨司南著急的不行,方逸寧為了救他,而墜入山崖屍骨無存,而這墨瞳還是個孩子又是對方逸寧一往情深,自己本來對墨瞳就是極為內疚的,所以現在絕對不能讓他出事兒!
小格子隻得繼續說下去:“主子身種冰寒,難以祛除,張太醫說用童子血或許有的救,那個墨瞳便自告奮勇用自己的鮮血,每日三次煎好了給主子服下,張太醫說了不用墨瞳公子的血,因為墨瞳公子身子弱不適合,不必冒險的,但是墨瞳公子卻以死相逼,後來張太醫才不得已用了墨瞳公子的血給主子用藥,所以主子這才醒了過來,如今墨瞳公子正在偏殿睡著呢……”
墨司南痛苦地閉上眼睛,墨瞳,你這又是何苦?
方逸寧已經死了!
你即便救活了我也再不能夠見到他的!
墨瞳,你怎麼可以這麼傻?!
“主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小格子瞧著墨司南雙眉緊蹙,一臉傷心欲絕,不安地問,“主子,我先去請張太醫過來,你且先躺著。”
“好,你去吧。”墨司南揮了揮手。
小格子急忙跑了出去,墨司南也趕緊下地,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是掙紮著穿好了衣服,然後一路扶著牆,走向了偏殿。
墨司南輕輕推開門,裏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隻有一地的月華灑了進來,將室內塗上了一層柔和的潔白,墨瞳蒼白的臉在月華中顯得越發的憔悴,墨司南坐到墨瞳的身邊用手輕輕撫著墨瞳緊蹙的雙眉,心中越來越難受,忍不住地想哭,他從來都信奉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這麼一個說法的,但是麵對著這樣的墨瞳,他是真的想哭,這個孩子怎麼可以這樣純粹?純粹得這樣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