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一個個膽戰心驚地看著,霍留風聞著焦屍體發出的味道,想幹嘔,但是還是拚命的忍住,隻有舞陽眼神無波淡淡地看著。
她從小便就和蕭絕相依為命,不光是享受兄長的寵愛,更是和兄長衝仇敵愾,所以蕭絕的性情,她是最為了解的,這一次,一定要哥哥將心中的這口惡氣出了才能行的,舞陽叫了一名侍衛去燒熱水,在帳中背下浴桶,蕭絕雖然暴虐,但是卻也也極為潔癖,所以一會兒他是定然受不了自己渾身焦屍的味道,一會兒停下來,少不了要去洗去一身的汙穢之氣。
隨著蕭絕最後一劍停下,最後一個火人也立時倒下,那熊熊火光照著蕭絕扭曲的臉,一雙鷹眼裏麵滿是怒火滔天,那玄黑的披風隨著淒厲的北風飄飛著,長劍的滴滴鮮血流到地上,彙成了一灘血坑,這個時候的蕭絕看起來更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
蕭絕冷笑著扯過披風的一角將劍上的汙血盡數抹去,咬牙切齒地冷笑著道:“墨司南!”
舞陽心中一驚,哥哥這個時候叫墨司南的名字勢必是恨毒了墨司南,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次,墨司南竟然使詐一夜之間滅了軒轅的十萬大軍,又怎能讓人不恨呢?但是不管如何,那墨司南卻也是舞陽這一生中第一個認定的至交好友,所以舞陽又是斷斷不能將墨司南化為自己的仇人的,所以一時間舞陽心亂如麻。
頓了頓,舞陽上去扶著蕭絕的胳膊,一邊柔聲道:“舞陽知道皇兄心中怒火難以平息,但是一味地生氣也隻能氣壞龍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麼皇兄再生氣震怒也是無濟於事,不妨皇兄先冷靜下來想想應對之策,隻要皇兄龍體無虞,難道咱們還愁沒有報仇的機會?”
蕭絕麵無表情地甩開了舞陽的手,然後將身上血跡斑斑的披風解下丟進火裏,寒聲道:“他日朕必定親率千軍萬馬掃平鳳池,勢必血洗鳳池上下,以恥今日之辱!”
舞陽眼皮一跳,回頭去看了看那身後的千索河,心中道,怕是不久這千索河就要變成一條血河了。
蕭絕回到軍帳之中,沐浴一番換了套衣服之後舞陽和霍留風也都進入帳子中商議對策,幾個人坐著,各自心裏麵都想著不同的心思,蕭絕自然是想著如何能夠捉到墨司南,然後如何將墨司南五馬分屍,舞陽自是想著怎麼才能在不激怒皇兄的前提下,保住墨司南的命,那霍留風想的是怎麼能趁此機會為蕭絕出謀劃策,讓霍氏一族可以成為軒轅第一貴族。
過了半晌,霍留風先開口,道:“萬歲爺,現在鳳池占據優勢,光千索山一帶少說也得有六萬兵力,而且這一次墨禦飛和墨司南又都親自上陣,所以鳳池的士氣正旺,現在咱們又知道那宋大儒是居心叵測之輩,也是不可靠的,所以這時候並不是咱們出兵的好時候啊,不如萬歲爺先回京師再做定奪。”
舞陽也趕緊道道:“皇兄,舞陽覺得霍將軍說的不無道理,皇兄現在與墨禦飛隔岸相對,若是被那墨禦飛發覺了,隻要墨禦飛一聲令下,千軍萬馬渡河而來,皇兄雖然武功絕世,但好漢難抵四拳,皇兄也不是沒有被擒住的可能,那就怕是不好了,舞陽死不足惜,但是皇兄貴為軒轅天子卻不能留在千索河一帶冒險,所以舞陽懇請皇兄即可啟程回宮!”
“是啊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霍留風也趕緊附和道。
“朕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朕意氣用事的時候,但是……”蕭絕抿了抿唇,眼中泛著嗜血的光芒,大手在椅柄上使勁一拍,怒聲道,“但是朕一定要帶個人回駭客!”
舞陽沉思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皇兄……皇兄是想擄走墨司南?”
蕭絕冷笑著起身望著千索河說:“這個該死的墨司南,一夜之間滅了朕十萬軒轅最精銳的大軍,朕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朕恨不得剜他的肉,飲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