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鋒也顧不上解釋,抱著墨瞳跳下馬就拉著張無言往屋裏走,嘴上急躁地嘟囔:“快點進來幫忙,再晚就怕要壞事了!”
霍霆鋒向來脾氣毛躁,但是卻也從來不會胡攪蠻纏,張無言見他緊張兮兮的,便知道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再一見他懷中抱著一個惡臭逼人的叫花子,一時間張無言更是不能理解,皺了皺眉,問道:“霍霆鋒,到底怎麼回事兒?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啊?還有你抱這麼一個叫花子做什麼啊?”
霍霆鋒吼道:“這才不是什麼叫花子!這是墨瞳公子!”
“竟是……墨瞳公子?”張無言不可思議地看了看霍霆鋒,又看了看他懷中的叫花子,果然正是墨瞳,張無言趕緊跑進去收拾了床鋪,“快放下來!輕一點!輕一點!霍霆鋒,你動作能不能輕一點?!”
霍霆鋒依言將墨瞳放到了床上,張無言趕緊給墨瞳把脈,神色緊張,一時間,直看得霍霆鋒和葉青陽冷汗直流。
“怎麼樣?墨瞳公子有沒有危險啊?”霍霆鋒性子急,等不及張無言開口便先問,“我剛才叫了他幾聲他都不答應!”
張無言放開手,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墨瞳,驀地就是歎了一聲:“這孩子……”
一時間,張無言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張無言起身將被子給墨瞳蓋好,然後比了比手勢,示意霍霆鋒和葉青陽到外麵說話。
霍霆鋒張無言和葉青陽都到了院子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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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先是心神受到重創,然後又受了冰寒,還沒有好利索,他為了救皇後娘娘,又失血過量,本來是要好生將養著才行的,不想這段時間,他必定又受了這許多的苦楚……”張無言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想起來那些日子墨瞳日日到太醫院割腕取血從來不皺眉的倔強模樣,張無言不由得又歎了一聲,“這孩子真真是命中注定多災多難啊,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撐得過去。”
“你說什麼?!”霍霆鋒大驚,平時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中竟然開始閃爍起來,霍霆鋒哽咽道,“咱們娘娘的命便是墨瞳公子用命換回來的,從前娘娘幾次三番強調我等,讓我們善待墨瞳公子,就當他是娘娘的親生弟弟一般對待,如今娘娘下落不明,墨瞳公子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日後你我如何有臉見娘娘啊?”
張無言也是一臉愁苦:“為今之計,也就隻能聽天由命,這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葉青陽站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話,聽了他二人這麼一同對話也略略明白那叫花子叫墨瞳,是當今皇後娘娘墨司南的救命恩人,所以墨司南一直當他視作親生弟弟,如今的情況是,墨司南下落不明,而墨瞳生死難測。
葉青陽轉頭向殿內看了看,眼中有些傷感。
第一次遇見。
第一次驚豔。
第一次心動。
卻是握不住的手中沙。
“這位兄弟是?”張無言看了看葉青陽然後問霍霆鋒。
“他是葉青陽,是京師的一個守衛,剛才墨瞳公子到了城門,便是他救得墨瞳公子,他、媽、、的,老子一想到那幫狗東西,便越想越生氣,”霍霆鋒眉毛倒豎起來,聲音也粗了三分,“城門那一群侍衛,一個個都他、媽、、的狗眼看人低,見墨瞳公子衣著襤褸竟然不讓墨瞳公子進城,反而還出言譏諷拳腳相加,若不是這位葉青陽葉兄弟仗義出手,怕是墨瞳公子又要飽受一番劫難。”
“在下張無言,多謝雲兄弟出手相助,感激不盡。”張無言趕緊抱拳答謝葉青陽。
葉青陽趕緊回禮:“張太醫無須多禮,本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葉兄弟不光為人仗義更是難得癡心,”霍霆鋒看了看葉青陽讚道,然後又對著張無言囑咐一番,“你先給墨瞳公子洗漱一番,我這就去稟告皇上,墨瞳公子一直跟著皇後娘娘去的軒轅,必定知道皇後娘娘的下落。”
“好,你先去吧,萬歲爺這幾個真是操碎了心。”張無言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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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鋒走後,張無言便就去命人在浴桶裏麵裝了熱水,又讓人抬到暖閣裏麵,多生了幾個炭爐,這才讓葉青陽將墨瞳抱進暖閣中去。
“葉兄弟,我去找些藥材再去準備一桶藥浴的水,好給墨瞳公子強身健體,所以現在就勞煩你先用這桶水給墨瞳公子淨身,墨瞳公子性情冷淡,不喜生人靠近,但是你卻和墨瞳公子淵源頗深,想來他不會介意你為他沐浴,多謝葉兄弟了。”張無言說著,一邊人已經掀起簾子急匆匆地出去了。
“可是,這、這,我……”葉青陽看著張無言的背影尷尬地想拒絕,但是手中的重量卻讓他說不下去,他低頭看了看沉睡中的墨瞳,不禁心中一動。
其實他是很想為墨瞳沐浴的,想看一看墨瞳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其實,他也是不願意讓別人給墨瞳沐浴的,他一定受不了別人的眼睛放肆地看著墨瞳,別的手在墨瞳的身上到處遊弋。
……
葉青陽不知道怎麼的,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不正常了,一顆心幾乎就要破膛而出了似的。
葉青陽趕緊搖了搖頭,讓自己恢複正常,這時候暖閣裏麵,隻剩下葉青陽和昏睡的墨瞳,葉青陽抿了抿唇,先將墨瞳讓在了軟榻上,然後過去拴上了門,這才走過來給墨瞳寬衣。
其實墨瞳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的不成樣子,所以根本用不上葉青陽花什麼功夫,葉青陽隻是稍稍動了動手,墨瞳就已經是赤誠相見了,葉青陽努力讓自己低著頭,忽視墨瞳的那一身的白皙,隻是當葉青陽指尖觸到墨瞳的身上的時候,還是顫抖的不成樣子,葉青陽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心跳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