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有些鬱悶,皇上向來最寵愛的皇後的,鳳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如今到了這麼緊要的關頭皇上盡然反應如此平淡,而且還問一個小小的侍衛?
葉青陽也是一怔,萬歲爺竟然會詢問他這麼一個區區侍衛?
但是隨即葉青陽便就出列,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啟稟萬歲爺,屬下是這麼想的,那木川擄走皇後娘娘,無非是為了想獲得咱們鳳池的支援,以便於達他能夠複國的目的,所以如今皇後娘娘雖然身陷囹圄,但是處境必定不會太糟糕,木川既是在鳳池待過不短的時間,那麼也必定知道皇上待皇後娘娘的真心,若是一個不小心,竟然讓皇後娘娘的鳳體受了傷或者其他什麼傷害,那麼木川便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鳳池的敵人,如此隻怕木川在有生之年便再也沒有複國的可能。”
“所以木川現在既是有用皇後娘娘來要挾萬歲爺的心思,那麼想必木川這人的頭腦並不愚笨,他必定知道該如何款待皇後娘娘,倒是咱們若是先亂了陣腳,打著救皇後娘娘的旗號去與木川決一死戰,那麼木川一旦被逼到了絕境,恐怕皇後娘娘的命數也就到頭了,所以各位大臣給位將軍,請不要再說這些害皇後娘娘的話了,要知道,咱們現在是在商討如何萬無一失地解救皇後娘娘。”
眾人被葉青陽一段輕描淡寫的話說的目瞪口呆,雖然此人言語中稍有譏誚,但是卻也句句在理,反倒是他們自己果真和葉青陽說的一般,是自亂了陣腳,一味地出一些子“害”皇後娘娘的餿主意。
墨禦飛隨即滿意地淺笑,道:“皇後娘娘一向待各位大臣侍衛都有如家人一般,大家也都視皇後娘娘為親人,且皇後與朕又是夫妻,正是因為這些子的關係和感情在,所以咱們必定會亂了陣腳,難免就是意氣用事,做出讓咱們日後後悔的事情,正所謂是關心則亂,所以在這個時候,朕寧願去詢問一個新來的侍衛,也不願意盲目地做一些可能將來會後悔的決定。”
“萬歲爺所言極是,是臣等想的不周全。。”霍霆鋒一等紛紛汗顏,躬身道。
隻有墨瞳兀自定定地看著墨禦飛,掩飾不住心中的失望,皇後娘娘對萬歲爺情深意重,在昏迷的時候一遍遍叫著這個男人的名字,在斷腸崖上也是日日夜夜對他思念無度,但是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卻根本不在乎皇後娘娘的死活,竟然還能說出這樣輕描淡寫的話,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墨瞳驀地就往前走了兩步,直到墨禦飛的麵前停下來,墨瞳驀地指著墨禦飛厲聲責問:“難道萬歲爺是打算坐視不管,任由木川對黃嫩嫩胡作非為嗎?還是萬歲爺根本就不在乎皇後娘娘身處何地、今晚上是餓肚子還是嚇得不敢入睡?”
“朕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妻子落在他人手中,倒是墨瞳,你是不是有些越界了?”墨禦飛反唇回道,看著墨瞳顫抖的手指,麵色有些不快。
霍霆鋒他們對墨司南也是關心焦急,也會說些過界的話,但是墨禦飛並不覺得不妥,但是如果換成是墨瞳,墨禦飛便有些不高興了。
墨禦飛緩步走到墨瞳的身邊,然後繞著墨瞳走了一圈,看著墨瞳瘦的顴骨都凸出來了,想來這四個月這個墨瞳在路上必定是吃了不少苦的,一時間墨禦飛不由得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這個墨瞳,說起來不過就是一個想守衛自己重視的人的小孩子罷了,自己如何總把這個少年當做自己的假想敵了呢?
果真是自己太愛墨司南的緣故吧,竟然拿對一個小孩兒都這樣警惕。
想到這裏,墨禦飛的語氣開始柔和下來,“墨瞳,你放心,朕一定會去救皇後的,他是朕的妻,朕如何會置他於不顧?”
“那麼萬歲爺打算派多少人馬?打算什麼時候動身?什麼時候手刃木川?又是什麼時候迎皇後娘娘回宮?”墨瞳本著臉咄咄逼人,墨司南對墨禦飛的心思他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墨禦飛的這個態度他自然為墨司南叫不平,起碼墨禦飛不應該這麼平靜。
柳上桑不由得皺了皺眉,墨瞳這孩子年紀實在太小了,想事情難免有所偏頗,怎麼能夠用這樣尖刻的語氣跟萬歲爺說話?何況還是事關皇後,真的是太沉不氣了。
葉青陽暗中捏了墨瞳的手一下,示意他適可而止,葉青陽覺得墨瞳這人有些像那種最難馴服的狼一樣,隻是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露出自己最溫順和善的一麵,對其他人則一概劍拔弩張露出最淩厲的鋒芒,葉青陽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墨禦飛站在墨瞳的麵前,直視著墨瞳的眼睛,兩人一個高大威嚴,一個嬌小淩厲,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氣氛詭異極了,驀地墨禦飛忽然哈哈大笑。
墨瞳皺著眉不解地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墨禦飛,這個男人,他到底在搞什麼?
“墨瞳啊墨瞳,你讓朕想起了舞陽公主,不論對誰都是雄糾糾氣昂昂的針鋒相對,嗯,就像一隻……刺蝟,”墨禦飛戲謔地笑了笑,“對,是刺蝟,還是沒長大、卻偏偏喜歡裝腔作勢的那種小刺蝟。”
“你!”果不其然墨瞳氣得夠嗆,幹張著嘴說不話來。
原來不止墨司南有本事能夠一句話把自己氣得吐血,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能!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墨瞳心裏憤恨地想著,忽然又覺得有些自嘲,是啊,人家才是名正言順一家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幹著急的什麼?!
刺蝟?
葉青陽挑了挑眉,這個比喻挺好。
“玩誰也!”周如海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給墨禦飛行了禮趕呈上一個信封,“萬歲爺,剛剛收到的八百裏加急!玄同那邊的!”